第321章 心脉抉择·本源透支（1/2）

应急门闭合后的余震尚未平息，石壁缝隙间游走的冷雾已凝成细密霜纹。雨晴仍跪坐在地，右手悬于半空，那枚由凝心之泪冻结的冰棱早已化为无形，指尖残留的霜气却未散，一圈圈向外扩散，如同在空气中刻录某种隐秘频率。

她没看莫凡，也没回应唐月的脚步声。

左臂的血痕沿着袖口滴落，在石面砸出一个个微小的冰坑。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拉扯经脉，肋骨深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但她没停。意识沉入眉心，冰凰本源如雪原裂谷中的暗流，被她强行牵引，朝着封印核心涌去。

玄冰封印就在前方三步处，通体漆黑，表面浮着九道银纹，像是被冻结的雷电。那是初代大主教以意志烙印铸成的禁制，唯有同源之力才能共鸣破解。她知道代价——本源一旦超载，凝心之泪将失去修复效力，而她，可能再无法站起。

可古都地底的龙脉仍在震颤，频率越来越急。

她咬破下唇，舌尖血珠滚落，混入右手指尖的霜气中。血霜交融，化作一道螺旋状符线，缓缓刺入玄冰表面。封印纹路猛地一缩，随即爆开蛛网状裂痕。一股反冲之力直贯心脉，她喉头一甜，却将涌上的血咽了回去。

银发根部开始泛白，不是霜染，而是晶格化蔓延的征兆。发丝末端已凝出细小的冰晶，触之即碎，却不脱落，像被某种力量钉在了发根。

莫凡冲上前，却被一股无形屏障弹开。他掌心纹路骤然灼热，星图印记与雨晴体内本源产生微弱共振，让他清晰感知到她正在抽取核心能量——那是冰凰沉睡的最深处，连她自己都从未触及的禁区。

“停下！”他低喝，声音压得极沉。

雨晴没动。她右手指节再度收紧，血从指缝渗出，滴在封印裂痕上。血珠瞬间冻结，化作一道冰桥，将她的意识彻底送入封印内核。她看见了——那是一道被冰封的圣令残影，正不断吸收龙脉波动，若不切断连接，古都地底的封印将在十二个时辰内崩塌。

她开始撕开本源的最后一层封印。

莫凡猛地抬手，火系魔能自掌心喷涌，却被自身经脉剧烈排斥。他不是治疗系法师，火能本为毁灭，强行注入他人身体只会焚毁生机。可他不能等。

他咬破舌尖，以精血为引，在掌心画出冰火太极残纹。那是他们在冰窟中双印共鸣时留下的记忆轨迹，不完整，却带着契约的烙印。他将天火领域压缩至指尖，火焰由赤红转为暗金，温度不升反降，像是被某种规则强行驯化。

他伸手扣住雨晴手腕。

火焰顺着脉门侵入她体内，如毒蛇游走。雨晴猛然一颤，冰凰本源剧烈震颤，本能排斥这股外来能量。她的经脉开始结冰，又在火能冲击下炸裂，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痕，渗出的血刚流出便凝成冰粒。

莫凡没松手。

他将召唤星图全数激活，以星图作为缓冲，截留部分火能，再一点点释放。每一次输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他的手臂开始发抖，指尖焦黑，皮肉翻卷，可火焰依旧稳定向前。

雨晴的呼吸忽然变得极浅。

她感知到了——那股火焰不再是外敌，而是被她本源主动牵引。冰凰在回应，不是抗拒，而是吞噬。它将火能拆解，重组，融入本源流动的节奏中。她的发梢晶格化速度减缓，甚至有几缕灰白重新泛起银光。

但代价是她的意识正在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