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海底金字塔·图腾气息（1/2）

海面仍在翻涌，蒸汽与寒雾交织成一片灰白屏障。船体倾斜未稳，甲板上的冰屑还在滑落。莫凡撑着身体，指尖触到湿冷的木板，掌心残留着火焰熄灭后的空虚感。他抬头，目光穿过雾气，那座金字塔已完全浮出水面，四面棱角笔直向上收束，表面刻满深槽般的符文，像是某种被封印多年的呼吸终于重启。

雨晴没有动。她的左手仍覆在腕间，凤凰纹路持续搏动，金纹冰丝顺着经络游走，与远处金字塔顶端的某一点产生共振。她闭了眼，不是为了感知，而是为了压制心源深处突然涌上的灼意——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召唤，像冰层下的暗流，无声却不可违逆。

她睁开眼，转身握住莫凡的手腕。他的脉搏跳得不稳，火系魔力尚未回流。但她没问他还能不能走，只是将他的手拉向自己左手腕的纹路。皮肤相触的瞬间，他瞳孔一缩。

他也感觉到了。

不是声音，也不是影像，而是一段频率，一段只存在于冰与火交汇处的震动。它从纹路传入他的神经，沿着血脉直抵脑海，像是一把钥匙插入了从未开启的锁孔。

“它在等我们进去。”她说。

莫凡没反驳。他知道她说的不是猜测，而是确认。他撑地站起，肩头还残留着被光束击中的灼痛，但脚步没有迟疑。两人走向船舷，下方海水正以金字塔为中心形成逆向漩涡，水流呈螺旋状向外排斥，仿佛那结构本身就在拒绝外来的侵入。

雨晴抽出腰间冰晶短刃，划破指尖，血珠滴落在刀刃上。冰霜瞬间蔓延，刀身化作一条细长冰索，末端缠住船锚铁链。她将另一端绕过莫凡腰际，低声道：“跟着我的节奏下潜。”

冰索开始旋转，顺着铁链滑入水中。他们一前一后沉入海面，水压骤增，耳膜发胀。但更明显的，是那股来自金字塔内部的引力——不是拉扯，而是牵引，像心跳带动血液流动般自然。

通道入口位于底部北侧，一道窄缝嵌在石壁中，边缘符文泛着幽蓝微光。他们刚靠近，符文便剧烈闪烁，空气中浮现出扭曲的波纹，魔法探测术刚释放就被反弹回来，火花在脸颊边炸开。

雨晴抬手，冰凰之眼开启。

视野中，符文不再是静止的雕刻，而是流动的裂痕，如同冰层下即将断裂的纹路。她看清了能量节点的分布——三处高密度区，分别位于入口上方、左壁转折处、地面接缝。她侧身，脚步轻移，避开了第一道节点。莫凡紧随其后，屏住呼吸，火系魔力压至最低，生怕引发连锁反应。

通道内无光，唯有壁面符文渗出的微芒。雨晴指尖轻触石壁，冰霜顺着纹路蔓延，映出更深层的星图轨迹。她认出来了——和发簪上的纹路一致，只是更加完整，多了九个对称支点，分别指向不同方位。

“这不是遗迹。”莫凡低声说，“是容器。”

雨晴没回应。她能感觉到冰凰心源在胸腔内震动，频率越来越快，几乎与壁面星图同步。她加快脚步，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中央凹陷处嵌着一块六棱晶体，表面覆盖着一层黏稠黑液，正缓慢蠕动，像是活物在呼吸。

莫凡伸手想用火焰烘烤，刚靠近，黑液骤然隆起，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白袍金纹，面容慈和，眼神却空洞如深渊。

“秩序需要牺牲。”虚影开口，声音不是从空中传来，而是直接在脑内响起，“你守护的，终将毁于你手。”

雨晴一步上前，右手凝出冰晶长钉，贯穿虚影胸口。动作没有停顿，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就像砍断一根枯枝。虚影崩解，黑液溅落，却被她左手纹路瞬间冻结，化作碎屑坠地。

莫凡看了她一眼。她脸色未变，呼吸平稳，但刚才那一击，快得不像人类反应。

她已不再需要确认敌人是否真实。

她蹲下身，从发间取下发簪，轻轻触向晶体表面。冰凰心源轰然共鸣，金纹冰丝从纹路涌出，顺着发簪流入晶体。同时，她体内火流自发升起——不是她主动引导，而是冰凰本源在回应某种更高层次的召唤。

晶体震颤，黑液彻底汽化，六棱面逐一亮起，投射出一片悬浮的星图。

九点光芒在空中浮现，呈环形排列，每一点都连接着复杂的符文脉络。其中六点位于自由区域，三点亮光却被红边圈定，位置明确标注在圣城控制区——北境祭坛、东陆神殿、南疆密所。

莫凡盯着那三处，火系魔力在指尖微微跳动。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雨晴没有移开视线。她的手指仍搭在发簪上，但注意力已全数集中在星图流转的节奏上。她发现，九点之间并非静止，而是以极缓慢的速度旋转，像是某种倒计时正在运行。

她抬起左手，纹路与晶体共鸣加剧，星图突然加速，信息如潮水涌入。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内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刺入。她咬住下唇，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