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鸦羽落庭前(1/2)
渡鸦营要求入堡的消息,如同在刚刚稍缓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
大厅内,刚刚因击退强敌而稍显松弛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警惕与压抑的怒火。
“放屁!黄鼠狼给鸡拜年!那群见不得光的老鼠能安什么好心!”胡奎第一个炸了,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盏乱跳,“定然是看先生重伤,想来趁火打劫!老子带人去把他们全砍了!”
“胡闹!”纪文叔虽也面色阴沉,却尚存理智,“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何况他们声称有救治之法。且其敢此时前来,必有依仗。”他看向那传令兵,“来者多少人?有何异常?”
“回将军,仅三十余骑,皆着黑衣,无兵器出鞘。为首者自称姓阴,态度…颇为倨傲。”传令兵补充道,“他们还说…若我们拒绝,便当他们从未出现过。只是墨先生与兰台将军能否撑过今夜,就看造化…”
这话语中的威胁与自信,让在场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寒。对方显然对堡内情况了如指掌。
兰台氏的老校尉咬牙切齿:“若非这些妖人作祟,堡防何至于此!小姐何至于此!如今还敢前来卖好!将军,不可信啊!”
纪文叔沉吟片刻,眼中光芒闪烁,最终做出决断:“让他们进来!但只许那姓阴的执事,带两名随从,卸除兵器,由我军精锐‘护送’入厅!胡奎,你亲自去‘安排’!其余渡鸦营骑士,退后一里等候!”
他特意加重了“护送”和“安排”二字。胡奎立刻领会,狞笑一声:“遵命!”大步流星而去。
不久,厅外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胡奎带着二十名全身覆甲、手持劲弩的墨麟军锐士,“簇拥”着三人步入大厅。
为首者,正是一身黑袍、面色苍白阴鸷的阴执事。他身后两名随从同样黑袍罩体,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三人果然未带兵刃,但那份深入敌营却泰然自若,甚至带着几分审视意味的姿态,让厅内众将极不舒服。
“鄙人阴无鸠,忝为渡鸦营外事执事。”阴执事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目光却径直投向主位空悬之处,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看来,此地能做主的,并非兰台氏了?”
纪文叔上前一步,挡在他视线之前,冷然道:“石垣堡之事,暂由墨麟军与兰台部共议。阴执事有何指教,不妨直言。”
“墨麟军?呵,好名号。”阴无鸠轻笑一声,似乎觉得很有趣,“指教不敢当。只是我营中长老感应到此地有‘圣源’之力异常波动,又兼旧印躁动,特命在下前来查看。看来,墨辰极先生强行引动不该触碰的力量,反噬自身了?”
他话语平淡,却句句戳中要害,显露出对墨辰极状况极深的了解。
“这与贵营何干?”纪文叔不为所动。
“自然有关。”阴无鸠慢条斯理道,“墨先生所染旧印,与我营追寻的‘圣源’乃出同辙。其所引之力,亦与我营秘法同源。普天之下,若说还有人能缓解其厄,非我渡鸦营莫属。更何况…”他目光扫向内室方向,“那位兰台小姐,中的可是我营特制的‘蚀骨梭镖’,其上附着的阴蚀之力,寻常医者,怕是连靠近都难吧?”
厅内众人脸色再变。兰台曦中的竟是毒镖?!军中医官只知伤势沉重,竟未查出毒性!
“你们到底想怎样?”胡奎按捺不住怒吼道。
“简单。”阴无鸠伸出两根苍白的手指,“一,允我查看墨先生及兰台将军伤势,或可施以缓解之法。二,请墨麟军行个方便,让我营之人前往黑齿泽‘七号前哨站’遗迹一行。”
图穷匕见!他们的最终目的,果然是黑齿泽深处的遗迹!
“绝无可能!”纪文叔断然拒绝,“遗迹乃先生拼死所护,岂容尔等觊觎!”
“哦?”阴无鸠似乎早料到如此,也不着恼,只是淡淡道,“既如此,那便谈谈交易吧。我营可先缓解墨先生与兰台将军伤势,暂保他们性命。待我营从遗迹取得所需之物后,再奉上彻底化解旧印与镖毒之法。如何?两条性命,换一次遗迹之行,这笔买卖,很公道。”
“谁知你们会否耍诈!若你们在遗迹中动了手脚,或一去不返又如何?”老校尉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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