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相囚笼（2/2）

它说得对。我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冷酷，何尝不是住相？我执着于复仇的相，反而成了他人利用的棋子。

一切为心造。

这个困住所有人的局，不过是我们各自心相的投影。

我不再抗拒体内那个意识体。我接纳它的存在，如同接纳自己阴影的一面。我们的意识开始真正融合，Ψ-Δ-Θ的共振达到顶峰。

镜像区开始崩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毁灭，而是所有坚固的心相开始消融。父亲的恐惧、江辰的烦恼、林晓的怀疑、我的执着...如朝露遇见阳光，渐渐消散。

（这样我们也会消失！）意识体第一次显露出恐惧。

“那就消失。”我平静地回应，“或者，回归空性。”

在一切心相消融的尽头，在那绝对的虚无之中，我感知到了一个更加古老的存在。它如镜面般冰冷，映照并利用着所有人的心相。那是“夜莺”的源头，是真正的观察者。

但此刻，我已无暇顾及。

意识边界开始溶解，我与体内意识体的界限彻底模糊。就在即将归于空无的刹那，一个超越所有心相的声音穿透虚无，清晰如在耳畔：

“语馨...该醒了...”

父亲的声音。不是记忆中的任何一个片段，而是此时此刻，从心相牢笼之外传来的呼唤。

（第十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