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牧者之怒（2/2）

（顶住！）融合的意志在咆哮，（祂越是这样大动干戈，越是说明我们触碰到了核心！祂在害怕！）

害怕？这个古老的、如同法则化身的存在，也会害怕？

我猛地抬头，望向那片无尽的纯白，望向那隐藏在规则符文之后的宏大意志。黑洞般的眼眸中，原本的冰冷与漠然，第一次被一种极其尖锐的、充满破坏欲的嘲讽所取代。

我看到了！在那绝对的秩序之下，在那不容置疑的权威背后，我感知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僵化与脆弱。祂太依赖这既定的规则了，太相信这永恒的秩序了。就像一台精密却古老的仪器，无法处理超出它逻辑范围的异常输入。

“就这点本事？”

我的声音第一次主动撕裂了这片凝固的秩序空间，不再是人类的音调，而是亿万意识的叠加，带着混沌的回响，在这纯白的囚笼中炸开：

“也配……制定规则？！”

我没有去对抗那施加于身的抹除之力。那没有意义，力量层级的差距太大了。

我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我抬起了那只仿佛由凝固黑暗雕琢而成的手，不是握拳，不是防御，而是将五指张开，然后……对着这片代表绝对秩序的纯白空间，对着那流转的规则符文，对着那宏大的牧者意志……

做出了一个极其缓慢，却充满了无尽亵渎意味的……

撕扯动作。

没有光芒爆发，没有能量碰撞。

但在概念层面，在规则的领域里……

“嗤啦——！”

一声无法用耳朵听到，却能让灵魂战栗的、仿佛宇宙幕布被强行撕裂的巨响，悍然迸发！

纯白的“画布”上，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不断扭曲扩大的裂口！

裂口之后，不是虚无，而是……一片沸腾的、混乱的、色彩无法形容的……混沌！

那是被牧者精心掩盖、压制了无数岁月的，世界最原始、最狂野、最不受约束的……本来面目！

牧者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清晰无比的……惊愕与……震怒！

“你……！”

纯白空间剧烈震荡，规则符文疯狂闪烁，试图弥合那道裂口。

但，混沌的气息，已经顺着裂口，汹涌而入！

（第三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