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2/2）

＞ **《蝶恋花·别离》**

＞ 风卷残云天欲暮，

＞ 孤雁南飞，泪湿春衫处。

＞ 一别经年音信阻，

＞ 心头犹记当时语。

＞

＞ 愿汝长如星不负，

＞ 不惧寒霜，不畏人间苦。

＞ 若有重逢应识取，

＞ 影中自有双生路。

她一遍遍读，越读越心慌。

“愿汝长如星不负”——听起来像祝福，其实是在提醒。

“影中自有双生路”——难道早就说了，还有另一个我？

她想续写一句，笔尖刚碰到竹简，墨水自己动了起来，重新排列成一首新词：

＞ **《破阵子·命轨》**

＞ 星落高台夜未央，

＞ 光沉影动两相望。

＞ 一人执剑焚苍莽，

＞ 一念成魔堕冥荒。

＞

＞ 血染山河谁主宰？

＞ 天心难测恨无常。

＞ 若教再见倾杯酒，

＞ 可是当年旧故乡？

写完，竹简突然烧起来，转眼变成灰，被风吹走了。

苏璃愣住，背上全是冷汗。

这不是她写的。是某种力量借她的手传达信息。

这是命运，在对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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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苏璃再次登上星台，主动尝试连接星盘碎片。

她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意识沉入内心深处。

眼前变了。

她站在一片虚空中。脚下是破碎的星河，头顶是旋转的黑洞。远处有一座倒着的宫殿，门匾上写着三个字：**归墟殿**。

忽然，有人笑了。

声音很冷，有点媚，还带着笑。

“你终于来了。”

苏璃转身，看见一个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长得和苏璃很像，但气质完全不同。穿一身黑裙，头发黑亮，眼睛深，嘴角带着冷笑。

“你是谁？”苏璃抓紧玉符。

“我是你丢掉的那一半。”女人笑着说，“你可以叫我——**苏暝**。”

“苏暝……”苏璃低声念，“这是你的名字？”

“名字不重要。”她走近一步，“重要的是，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你得到了光明，失去了感情；我承受黑暗，却得到了自由。”

“自由？你是被赶出去的灵魂！”苏璃生气，“你不该存在！”

“不该存在？”苏暝大笑，“如果没有我把痛苦、愤怒、不甘都接过去，你能活得这么干净吗？你不过是个被包装好的容器罢了。”

她说完，周围变了。

苏璃看到自己每次战斗后的疲惫，每次选择时的犹豫，每次面对死亡时的害怕——这些情绪都被抽走，送进了这片虚空，变成了苏暝的一部分。

“你明白了吗？”苏暝逼近，“你能坚持信念，是因为我把软弱都替你扛了。我不是敌人……我是你最真实的一面。”

苏璃后退一步，心里动摇。

“可你要是醒过来，就会唤醒邪神……”

“那又怎样？”苏暝冷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假的。所谓的守护，不过是强者管着弱者。你妈妈为你牺牲，结果呢？你现在还不是走上这条路？还是要为别人去死。”

她伸出手：“跟我走吧。打破轮回，重建规则。我们可以一起当真正的神。”

苏璃看着那只手，心跳很快。

她真的犹豫了。

这时，她听见胡来的声音：

＞ “只要你还记得最初为什么出发。”

还有玄微子的话：

＞ “真正的力量不在血脉，而在选择。”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闪着金光。

“谢谢你，替我扛了那么多。”她轻声说，“但现在，我要亲手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痛苦，包括挣扎，包括软弱。因为只有这样，我才算是个人。”

说完，她冲上前，一把抓住苏暝的手腕！

轰——！

脑海爆炸，星光崩塌，整个虚空开始塌陷！

“你疯了？你会毁了我们两个！”苏暝尖叫。

“那就一起毁灭！”苏璃大吼，“但我绝不让你替我决定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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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苏璃醒了。

她躺在星台角落，脸色苍白，嘴角有血，但眼神特别坚定。

玄微子坐在旁边，松了口气：“你回来了。”

“我没有赢。”苏璃苦笑，“我只是暂时压住了她。她还在，等着我崩溃的那一刻。”

“但这已经够了。”玄微子认真说，“你证明了一件事——就算面对另一个自己，你也没丢掉本心。这才是‘明之星’的意义。”

胡来走进来，递给她一杯热茶：“我就知道你能回来。”

苏璃接过，手有点抖。

“你知道吗？”她看着远方，“我现在懂我妈妈了。她不怕我死，怕我变成怪物。但现在我知道了，真正的怪物，不是力量，而是放弃选择的那一刻。”

风吹起了她的衣服。

星台下面，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碎掉的星盘上。

那七块碎片，在阳光下微微闪着光，好像要复活一样。

玄微子抬头看着天空，低声念：

**“双星虽缠命，孤光亦可明。**

**不借他人影，自照万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