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生死时速（1/2）

马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疯狂颠簸，车轮碾过石头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伊拉紧紧抓着车厢板，另一只手始终握着产妇孙嫂子冰凉的手，借着挂在车辕上那盏马灯摇曳的光芒，死死盯着她的脸。

孙嫂子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脸色白得像纸，呼吸微弱而急促。身下的褥子仍在不断被渗出的鲜血浸染，虽然用了强效止血散后，涌出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但情况依然万分危急。伊拉不断地在她耳边喊着：“嫂子，坚持住！马上就到公社了！醒醒！为了孩子！”

赶车的张书记把鞭子甩得噼啪作响，伊爱国在一旁帮着控马，李大夫则眉头紧锁，不时探一下孙嫂子的脉搏，脸色越来越沉。

“再快点儿！”李大夫冲着前面喊道，声音带着嘶哑。

伊拉的心揪成了一团。800积分换来的，仅仅是延缓，是渺茫的希望。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作为医者的无力感。她拥有的那点知识和系统辅助，在真正的生死难关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系统……还有什么能做的吗？”她几乎是在绝望地追问。

【持续监测中……产妇生命体征持续下降。建议维持现有措施，不断给予声音刺激，避免其完全昏迷。抵达医院是唯一希望。】系统的回应依旧冷静到残酷。

伊拉只能继续她的鼓励，声音因为紧张和疲惫而微微颤抖，但却异常执着。王奶奶和孙大娘在一旁默默垂泪，也被伊拉这份坚持所感染，开始一起低声呼唤。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公社零星的灯火！

“到了！快到了！”张书记大喊一声，马车朝着公社卫生院的方向冲去。

深夜的卫生院只有值班室亮着灯。马车还没停稳，伊拉就跳下车，踉跄着冲进值班室，语无伦次地大喊：“医生！医生！救命！难产！大出血！”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被惊醒，看到门口浑身是血（沾上的）、脸色惨白的小女孩，都吓了一跳。但听到“难产大出血”，职业本能让他们立刻行动起来。

“快！抬进处置室！准备手术！”值班医生一边穿白大褂一边吼道。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孙嫂子抬进卫生院。伊拉想跟进去，却被护士拦在了门外：“小朋友，里面你不能进，在外面等着。”

处置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紧张抢救。伊拉浑身脱力，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眼泪这时才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是后怕，是紧张，也是为里面生死未卜的母子揪心。

李大夫、张书记他们也赶到了，个个满头大汗，面色凝重。走廊里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和远处处置室里隐约传来的器械声、医护人员急促的指令声。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都是煎熬。伊拉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医生这个职业，背负的是怎样的重担。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处置室的门终于开了。值班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中有一丝如释重负。

“怎么样？医生？”张书记和李大夫立刻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