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新的契约（2/2）

顾凛舟蹲下身，平视儿子：“因为爸爸做错了事，伤害了妈妈。妈妈离开是对的，那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而我这三年……在为错误付出代价，也在学习怎么当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那你学会了吗？”顾念安也跑过来问。

“还在学。”顾凛舟诚实地说，“但爸爸保证，会一直学，学到你们满意为止。”

顾知屿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伸出小指：“拉钩。这次要说话算话。”

“拉钩。”顾凛舟郑重地勾住儿子的手指。

顾念安也伸出小指：“我也要拉钩！”

一家人的手指勾在一起，像一个小小的誓言圈。

外婆在厨房门口看着，擦了擦眼角。

早餐后，顾凛舟拿出了那份“家庭协议”。不是冷冰冰的法律文件，而是一本手工装订的小册子，封面上是顾念安画的画——四个小人手牵手。

协议内容很简单：

第一条：家庭第一。 工作、社交、其他事务，都不能影响家庭时间和家庭决策。

第二条：坦诚沟通。 有任何疑虑、担忧、不开心，都要说出来，不冷战，不隐瞒。

第三条：共同成长。 一起学习怎么当更好的父母，更好的伴侣。

第四条：保护孩子。 给孩子足够的安全感和爱，让他们在健康快乐的环境中成长。

第五条：彼此珍惜。 记住来之不易的团圆，珍惜每一天的相处。

每条下面都留了签名栏。顾凛舟和林初夏先签了名，然后让两个孩子也在上面画了押——顾念安画了朵小花，顾知屿签了自己刚学会的艺术签名。

“这份协议没有法律效力。”顾凛舟说，“但它比任何法律文件都重要。因为它代表我们的承诺。”

林初夏接过小册子，小心地收好：“我会好好保管。”

“我也要保管！”顾念安举手。

“好，我们轮流保管。”林初夏笑着摸摸女儿的头。

这个上午，西山别墅里充满了久违的、完整的家庭温暖。

但平静总是短暂的。

中午，顾凛舟接到陆景深的电话，语气严肃：“凛舟，沈清欢的病情恶化了。急性肾衰竭，需要立刻住院透析。她……她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顾凛舟看了林初夏一眼，她显然听到了电话内容。

“我知道了。”顾凛舟说，“我会安排医院和专家，但我本人不会去。”

“她情绪很不稳定。”陆景深叹气，“说如果你不去，她就不治疗了。凛舟，我知道这很为难，但人命关天……”

顾凛舟沉默。

林初夏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去吧。”

顾凛舟惊讶地看着她。

“我陪你一起去。”林初夏平静地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她。不是以旧情人的身份，是以……关心一个病人的身份。”

这是她思考后的决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不如直面。

顾凛舟握紧她的手：“你确定？”

“确定。”林初夏点头，“而且，我要让她知道，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是一家人。她的任何请求，都需要经过我这个妻子的同意。”

这话说得温和，但立场坚定。

顾凛舟心头一热，对电话那头说：“告诉医院，我们下午过去。但仅限于探视病人，不谈其他。”

挂断电话，林初夏看向孩子们：“爸爸妈妈下午要出去一趟，外婆陪你们好吗？”

顾知屿敏锐地问：“是去看那个生病的阿姨吗？”

“是。”林初夏没有隐瞒，“她病得很重，需要帮助。但爸爸妈妈会处理好，你们不用担心。”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顾知屿说。

“为什么？”

“因为我要保护妈妈。”小男孩认真地说，“也要告诉那个阿姨，我们一家人很幸福，请她不要来打扰。”

林初夏和顾凛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感动。

这个五岁的孩子，在用他的方式，扞卫这个家。

最终，他们决定：一家四口都去。

不是示威，是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