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哪些皇帝的功绩作为连李世民都做不到？（2/2）

嬴政起初凝神细听，待听到“书同文，车同轨……下命令就行了”时，他眉头骤然蹙紧，嘴角溢出一声冷笑。

“下命令就行了？”嬴政目光如电，扫向李斯，“李斯，你告诉天幕，告诉后世，当年推行同文同轨，是仅仅下个命令那般轻易么？六国遗老，各方势力，暗中阻挠，阳奉阴违，朕流了多少血，杀了多少人，才让这命令变成普天之下的规矩？！”

李斯语气沉肃：“陛下，天幕轻描淡写，实不知其中艰险。统一度量衡，非仅器物之变，乃是一场触及天下人习惯、利益乃至观念根基的移风易俗之战。若无陛下无上权威与铁腕推行，断难功成。后世承平之君，坐享其成，或难体会其中开创之难、推行之酷。”

蒙毅更是愤然：“岂有此理！将陛下再造华夏制度根基之伟业，与寻常政令等量齐观！后世之人，真以为那些写在竹简上的律令，会自己长腿跑遍天下不成？！”

嬴政目光炯炯，“朕开创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模式，一套从未有过的制度。后世英主，无论李世民还是其他人，是在这个模式和制度里，将其发扬、修补或推向另一高峰。

他们或许做得很好，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朕更好，但朕所做的，是从零到一！这个一，是后世所有十、百、千的起点！天幕可以评说李世民如何了得，但若以为他能轻易复现朕当年所做之事……未免太过轻佻！”

汉武帝时期。

刘彻神色闪过一丝冷意，看向卫青：“卫青，你听听。后世之人说，朕逐匈奴、封狼居胥之功，那李世民本来也做到了，甚至做得更好，让胡人割耳剺面以哀之。你，怎么看？”

卫青神色沉静，“陛下，天幕所言，似在比较结果，却未言起点与过程。臣等当年出塞，匈奴势大，控弦数十万，屡寇边郡，气焰嚣张。陛下是筚路蓝缕，以倾国之力，行前所未有之远征，步步为营，方有河西、漠南、漠北之捷，断匈奴右臂，使其远遁。此乃开天辟地、扭转强弱之势。后世之君，若承袭的已是畏惧臣服的草原势力，其做到之难易、之意义，恐与陛下不可同日而语。”

霍去病年轻气盛，忍不住道：“舅父说得对！那李世民打的是已然衰弱的突厥，或是慑于大唐兵威的部落！我们打的是全盛时期的匈奴单于！是直捣王庭，祭天金人！这能一样吗？还说汉武帝做不到让胡人那般哀悼？哼，我们要的是他们畏服，不是要他们哭哭啼啼！”

刘彻闻言，缓缓道：“他们以为，打仗只是比谁能让胡人哭得更伤心？笑话！朕要的，是长城内外，再无匈奴王庭！是让我汉家子弟，可以安心耕牧于边郡！是让我大汉国威，震慑四方，使异族不敢正视！”

“李世民或许是位了不得的皇帝，能驾驭胡人，令其心服。但朕所做的，是在一个强敌环伺的时代，选择了一条最艰难、最耗费但也最彻底的路！这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这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局面下，朕选择了这样做，并且做成了！后世承平之君，面对的局面不同，选择自然不同。但若将不同情境下的功业等量齐观，甚至轻言也能做到，那便是无知！”

他最后冷哼一声，对天幕的评价不以为然：“他们懂什么开疆拓土，扭转乾坤的真正分量！”

大清。

乾隆冷哼一声：“后世论史，未免将我大清看得太轻了些！”

和珅立刻躬身，满脸堆笑：“皇上洞鉴万里！我朝开疆拓土、绥服远人，乃圣祖、世宗及皇上三代圣心独运，制度精严所致，非仅凭时势。后世之人，焉能尽晓其中庙算之深、经营之艰？”

乾隆满意地点点头，道：“况且……治国平天下，文采风流亦不可废。”

“朕闲暇时偶有所感，也喜吟咏几句。这御制诗嘛，积年累月，倒也攒了些数目。他李世民武功或盛，文治亦佳，但若论起这诗作的数量与……嗯，怕是不及朕多吧？”

和珅语气夸张：“皇上圣学渊深，笔耕不辍，御制诗篇浩如烟海，岂止万首？此等才思之敏捷、学问之广博，直追李杜，实非前代帝王可及！太宗皇帝……确乎未见有如此宏富诗篇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