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起洛阳，利刃初芒（1/2）

吕布以雷霆手段清查宫禁、整顿城防，又借助太后的密旨，将十常侍与灵帝积攒的巨额财富源源不断转化为军资。新兵的招募与训练在几处隐秘的营地进行得如火如荼，而原有军队系统的清洗也愈发彻底。

这一切，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下投入巨石，激起的暗流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开始猛烈地冲击水面。

第一个坐不住的，是丁原。

他眼睁睁看着吕布这个昔日的“义子”，不仅脱离了他的掌控，更一跃成为手握节钺、总督京畿的权臣，将他这个并州刺史彻底架空在洛阳权力核心之外。

昔日部下投来的目光，都让他感觉带着嘲讽。更让他心惊的是，吕布对新军的掌控和对旧有势力的排斥，让他安插在城防和宫中的眼线被陆续拔除，信息来源大幅减少。

“不能再等了！”丁原在自己的营帐中，对着几名心腹将领低吼道，“吕布小儿，分明是要将我等赶尽杀绝！他仗着天子信重，倒行逆施，已是国贼！我等当清君侧，诛此獠！”

他决定兵行险着，利用自己手中尚存的部分并州兵马，以及暗中串联的一些对吕布不满的宫廷宿卫旧部，策划一场针对吕布的刺杀，或者，至少是一次足以撼动其地位的军事挑衅，迫使太后和天子对其产生疑虑。

然而，丁原低估了吕布对洛阳的掌控力，也高估了自己行动的隐秘性。

他派出的信使，刚刚离开营地不久，就被张辽布下的暗哨盯上。信件被截获，迅速送到了吕布的案头。

执金吾官署内，吕布看着那封丁原写给某位宫中旧部、约定里应外合“清君侧”的密信，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丁建阳，你终究是忍不住了。”他低声自语，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猎人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从容。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将计就计。一方面，他密令高顺加强对皇宫，尤其是何太后与天子居所的护卫，外松内紧，张网以待。另一方面，他让张辽加强对丁原所部军营的监视，并暗中调整城防部署，将几支最能打、也最忠诚的新军部队悄然调往关键位置。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也趋于白热化。

太傅袁隗联合几位重臣，再次于朝会上发难。这一次，他们不再直接攻击吕布，而是将矛头指向了吕布“滥权”所带来的“恶果”。

“陛下，太后！”袁隗手持笏板，痛心疾首，“近日洛阳城内，流言四起，皆言吕将军借整顿之名，排除异己，安插亲信，更私自募兵，所图不明！以致人心惶惶，百官不安，商旅不行，此非京城之福，更非社稷之福啊！”

“是啊，陛下！”另一名大臣接口，“吕将军虽有救驾之功，然其行事酷烈，已失士民之心。长此以往，恐生大变！臣等恳请陛下、太后，明察秋毫，收回吕将军部分权柄，以安天下之心！”

他们言辞恳切，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大汉江山着想。

珠帘之后，何太后的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知道，这是世家集团联合起来，对皇权和她赖以生存的武力支柱发起的反扑。

龙椅上的刘辩，看着下方跪倒一片、口口声声为了江山社稷的大臣，又气又急，他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都要跟保护他的吕将军过不去。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就在这时，吕布洪亮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臣，吕布，有本奏！”

只见吕布一身戎装，按剑大步走入殿中，他甚至没有看跪在地上的袁隗等人，直接向御座躬身行礼。

“吕爱卿，何事奏来？”何太后立刻抓住机会，声音沉稳了许多。

“启奏陛下、太后，”吕布声音清晰，传遍大殿，“臣近日接到密报，并州刺史丁原，勾结宫中叛逆余孽，密谋作乱，意图不轨！其密信在此，请陛下、太后御览！”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袁隗等人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吕布。丁原动作这么快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