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宫闱惊变（1/2）

夜幕低垂，南宫各殿灯火依次亮起，却驱不散那股弥漫在宫墙深处的压抑。长乐宫内，药香浓郁，何太后身着素白寝衣，斜倚在凤榻之上，脸色苍白，眼圈泛着淡淡的青黑，确是一副病容，但那微微闪烁的眼神，却透露着心事重重。

吕布在内侍的引导下步入寝宫，依臣礼恭敬参拜。“臣吕布，叩见太后。闻太后凤体欠安，臣心甚忧。”

“将军不必多礼，”何太后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的沙哑，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侍立的宫人，“快起来吧。哀家这病……说来惭愧，并非身体之疾，实乃心病所致。”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烛火摇曳，映得何太后的面容愈发显得柔弱无助。她目光幽幽地落在吕布身上，那里面包含了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依赖、恐惧、试探，还有一丝属于女子对强大男性的倾慕。

“将军可知，”她轻叹一声，语带哽咽，“自先帝大行，哀家与辩儿便如履薄冰。如今外有董卓虎视，内有袁隗等辈步步紧逼，这满朝文武，哀家竟不知该信谁，能信谁？每每思及此处，便觉心惊肉跳，夜不能寐……”

她微微支起身子，寝衣的领口有些松垮，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眸光如水，带着恳求望着吕布：“唯有将军在时，哀家方能感到一丝心安。将军……便是这深宫冷夜中，唯一的光了。”

这话语中的依赖与情感投射，已近乎直白。她在试图用女性的柔弱和暧昧的情愫，将眼前这个男人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吕布上前一步，并非靠近凤榻，而是拿起旁边小几上温着的药碗，用银匙轻轻搅动，然后恭敬地递到何太后手边，动作自然，却恰到好处地打破了那逐渐升温的旖旎氛围。

“太后，”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目光清澈，并无半分亵渎之意，“臣蒙陛下、太后信重，委以重任，自当竭尽全力，护佑皇室周全。此乃臣之本分，亦是对先帝知遇之恩的回报。宫内宫外，所有威胁到陛下与太后安危之人，皆是臣之死敌，必一一铲除，绝不姑息。”

他巧妙地回避了那情感的橄榄枝，将彼此的关系牢牢定位在“君臣”与“护卫者”的框架内。他接受这份依赖，甚至可以利用这份特殊的信任，但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情欲的漩涡，那将是取死之道。

“至于太后所忧之事，”吕布话锋一转，切入实质，“臣已有所部署。龙骧营已成锋芒，正需磨砺。洛阳周边，多有坞堡豪强，与朝中某些人勾结，不服王化，暗通西凉。臣意已决，即日便可出兵，借清剿之名，一则练兵，二则获取资财，三则……斩断某些伸得太长的手！”

他的语气中透出森然杀意，让何太后都不禁微微一颤。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安心。这个男人，有手段，有魄力，能实实在在地解决问题。

然而，就在何太后接过药碗，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张辽压抑而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主公！八百里加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