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暗流与铁壁（1/2）

乐进败退回营，肩甲上那道被箭风刮出的深痕，以及身后折断的“曹”字大旗，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每一个曹军将领脸上。大帐内气氛凝重，先前请战时的激昂被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所取代。

夏侯惇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发白，他亲眼见到了那惊世骇俗的一箭，若非乐进经验丰富，此刻己方折损的就不止是一面旗帜了。“吕布……名不虚传。”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狂傲之气稍敛，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曹操端坐主位，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一箭之威，竟至于斯。”他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诸位，可还认为吕布是那徒有虚名、或是沉疴缠身之辈？”

众将默然。

曹操继续道：“吕布此举，意在示威，更在固守。他料定我等初来乍到，士气易挫，故行此雷霆手段，欲使我等不敢轻易叩关。传令下去，深沟高垒，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

他看得明白，吕布选择了一个最省力也最有效的方式，稳住了虎牢关的军心。现在，急不得。

“元让，妙才，加强营寨巡防，谨防吕布劫营。”

“子孝（曹仁），督促后军，加快粮草转运，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再派信使，催促本初兄（袁绍）主力速进！告诉他，吕布已被我钉在虎牢关，战机稍纵即逝！”

曹操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将因吕布登场而带来的震动强行压下。他深知，此刻自己若先乱了方寸，则大军危矣。

酸枣联军大营。

曹操遭遇小挫和吕布亲临虎牢关的消息同时传来，让本就复杂的联军内部更加暗流汹涌。

袁绍拿着战报，嗤笑一声：“曹孟德也有今天？也好，让他先去碰碰吕布这块硬骨头，折折他的锐气。”他并不急于进兵，反而打着坐山观虎斗，消耗曹操实力的算盘。幕僚逢纪、许攸等人亦各怀心思，进言缓行，以待其变。

袁术则在自己的营帐里哈哈大笑，快意非凡：“曹阿瞒啊曹阿瞒，你也有吃瘪的时候！还想当先锋抢头功？活该！”他甚至巴不得曹操多败几阵，好看其笑话，对于袁绍催促进兵的命令更是阳奉阴违，按兵不动。

其他各路诸侯，如孔融、陶谦等人，本就心存观望，见势头不对，更是磨磨蹭蹭，逡巡不前。偌大一个联军，名义上数十万，却因吕布的现身和曹操的一次小挫，陷入了诡异的停滞。唯有北平公孙瓒等少数与袁绍或有旧怨、或真心想讨贼的诸侯，催促尽快进兵。

刘备领着关张二人，站在自家小小的营盘前，看着远方联军大营的纷乱景象，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