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惊雷乍现（1/2）

函谷关外张济的惨败，如同一股强劲的东风，吹散了笼罩在洛阳上空许久的阴霾，也吹动了各方势力心中那盘错综复杂的棋局。

捷报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朝野，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惨烈的、用无数性命换来的固守，而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足以载入史册的防守反击大胜！“大败敌将张济”的消息，尤其令人振奋。

龙骧营的威名，伴随着高顺、张辽的将星，再次闪耀天下。而更重要的是，这场胜利，是在太傅吕布“病废”、龙骧营“群龙无首”的背景下取得的，这无疑给所有关注这场战争的人，带来了更深的震撼与遐想。

朝会之上，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何太后端坐珠帘之后，虽竭力维持着威仪，但眼角眉梢的喜色却难以完全掩饰。她先是依照惯例，对高顺、张辽及龙骧营将士大加褒奖，宣布丰厚的赏赐。随后，她的目光扫过殿下神色各异的群臣，最后落在了依旧“病弱”、由内侍搀扶着的吕布身上。

“太傅，”何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函谷关大捷，实乃社稷之幸。高、张二位将军皆乃太傅旧部，练兵有方，功不可没。太傅虽在京师荣养，然荐人、练兵之功，亦不可没。”她这是在公开为吕布表功，将其与这场胜利紧密联系起来。

众臣目光纷纷投向吕布。只见他颤巍巍地在那侍从的搀扶下，极其缓慢地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个疲惫而“欣慰”的笑容，声音虚弱断续：“臣……臣不敢居功。全赖……陛下洪福，太后……运筹，前线将士……用命……老臣，唯愿……陛下早日……亲政，中兴……汉室……”他话语断断续续，说完甚至微微喘息，似乎耗尽了力气，在内侍的小心扶持下缓缓坐下。

这番表演，堪称完美。既未否认自己与龙骧营的渊源，又将功劳推给了皇帝、太后和将士，更表现出一个“忠臣”对天子亲政的期盼，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反而更坐实了他“病体沉疴”的形象。

王允、杨彪等人冷眼旁观，心中疑窦更深。吕布越是表现得无害，他们越是觉得不安。这场胜利，太过蹊跷，也太过及时。它极大地增强了何太后与吕布一系的威望和底气。

然而，更让他们措手不及的，还在后面。

就在朝会气氛因捷报而略显热烈之时，一直端坐龙椅、大多数时间只是沉默倾听的少帝刘辩，忽然清了清嗓子，开口了。他的声音尚带稚嫩，却努力模仿着吕布平日教导的沉稳：

“母后，诸卿。”刘辩的目光扫过下方，虽然依旧有些紧张，但已无往日的慌乱，“函谷关大捷，实赖将士用命，朕心甚慰。然，朕思及太傅平日教诲，守土安邦，非仅凭刀兵之利。关东诸州牧、刺史，受国厚恩，值此国难之际，除曹孟德、孙文台等少数忠良，余者皆逡巡观望，坐视董卓逞凶，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