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继续养伤(1/2)

肩胛下的伤口在太医的精心诊治和名贵药材的滋养下,终于开始缓慢地收敛、愈合。那钻心的疼痛逐渐转为一种沉闷的、持续的钝痛,提醒着我身体的脆弱,却也昭示着生机的恢复。

这段被迫困于方寸之间的日子,因着某些人的到来,并不显得漫长难熬。

最固定的访客,自然是楚晏。

他仿佛将镇国公府当成了第二个家,每日处理完必要的公务(或是在我爹娘看来“安王世子”应该处理的那些事务)后,便会准时出现在我的院门外。他从不空手而来,有时是一卷新搜罗来的、带着墨香的山水游记;有时是一盒宫中御赐的、据说对伤口愈合有益的清淡点心;有时,甚至只是一支还带着晨露的、不知名却格外清雅的花。

他来了,也并不多言。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外间临窗的榻上,或是就坐在我床榻不远处的圆凳上。我若醒着,精神尚可,他便与我低声说几句话,内容无关风月,多是些朝野趣闻、市井轶事,或是就着我之前看过的某本书,探讨一二。他的声音清冽平稳,如同山间溪流,总能奇异地抚平我因伤痛和憋闷而生的烦躁。

我若睡着了,或是精神不济闭目养神,他便就着窗外透进的光,安静地看书,或是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守着一室静谧。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道无声的屏障,将外界的纷扰与危险隔绝开来,只留下令人心安的沉静。

有一次,我半夜因伤口疼痛醒来,隐约听到外间传来极轻的、压抑的咳嗽声。我这才知道,他那几日其实也染了风寒,却依旧日日过来,不曾间断。

“何必如此。” 次日他来时,我看着他眼下未能完全掩饰的疲惫,忍不住轻声说。

他正将一支新折的绿萼梅插入床头的玉壶春瓶,闻言动作未停,只淡淡回了一句:“无妨。看着你好些,我心里踏实。”

一句话,便让我所有劝他休息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心尖微微的酸涩与悸动。

除了楚晏,林晚晴也是我这里的常客。

她每次来,都会带一些自己亲手做的、软糯易克化的点心,或是几本她认为有趣的话本子。她性子依旧温婉,坐在我床边,会细细地跟我说学堂里最新的趣事,哪位夫子又闹了笑话,哪家小姐又出了什么糗事,声音轻柔,像羽毛拂过心尖。她知道我“伤重”,从不说任何可能引我忧心的话题,只是用她特有的方式,默默陪伴,带来一丝属于外面世界的、轻松鲜活的气息。

“琉璃,你快些好起来,” 她握着我的手,眼神真诚,“学堂里没了你,总觉得冷清了许多。”

我知道,她是真心待我好的。

当然,也有不那么令人愉快的探望。

康亲王女祝瑶,许是听闻我重伤濒死的传言(其中不乏她推波助澜),或许是出于某种扭曲的炫耀心理,竟也纡尊降贵地来“探病”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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