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瓮中捉鳖(1/2)
连着几天,养猪场那边平静得有点过分。
陆阳和孙老蔫儿轮流守夜,白天陆阳就去医务室晃悠晃悠,或者去猪场帮忙干点活。
但是晚上天一擦黑就准时回猪场的小屋。
两条新来的黄狗也很快适应了新家,夜里稍有风吹草动,就叫得格外响亮。
屯子里的人见了陆阳,偶尔也会问:“阳子,这几天老见你在猪场守着,咋,不放心啊?”
陆阳就叹口气,摆摆手:“没法子,猪场刚起步,不盯着点不踏实。
孙大爷一个人,年纪大了,我也得搭把手。”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问的人也就点点头,不再多问。
就在陆阳住进猪场的第七天,刚过了下午,还没到晚饭的时间。
突然,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划破了屯子的宁静!
“救命啊!快来人啊!出事了!!!”
紧接着,养猪场的门被猛地撞开,赵金凤满脸惊恐,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干活时的旧衣服,两只手上、衣襟上,竟然沾满了暗红色的、黏糊糊的鲜血!
“金凤!金凤!咋的了?你这是咋整的?!”屯里的村民都被这动静惊动了,纷纷从家里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
看到赵金凤这副模样,全都吓了一大跳。
赵金凤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眼睛里全是慌乱和恐惧,声音都变了调。
“猪…猪场里的野猪!野猪跑出来了!顶了人了!
孙…孙老蔫儿!肚子…肚子被顶了!全是血!快!快去叫宁医生!快啊!!!”
她一边喊,一边推开拦在身前的人,疯了一样朝着屯子里的医务室方向跑去。
那双沾满鲜血的手胡乱挥舞着,在土路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我的老天爷!野猪顶人了?!”
“孙老蔫儿?伤得重不重?”
“快快快!快去医务室叫宁医生和文文!”
“猪场里不是有栅栏吗?野猪咋跑出来的?”
“别愣着了!过去几个人看看!赶紧的!”
屯子里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询问声、杂乱的脚步声混成一片。
几个腿脚快的年轻后生,跟着赵金凤就往医务室跑,想去帮忙叫人,也想知道到底伤得多重。
更多的人则朝着养猪场的方向涌去,脸上带着惊疑和担忧。
孙老蔫儿虽然平时话不多,但为人实在,在屯子里人缘不错。
听说他被野猪顶了,还流了那么多血,大伙儿的心都揪了起来。
也有人心里犯嘀咕。
猪场那两头野猪,不是一直单独关着,驯得好好的吗?
咋突然就发狂跑出来了?还偏偏顶了守夜的孙老蔫儿?
但眼下谁也顾不上细想,救人要紧!
养猪场的院门大敞着,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那两条黄狗在角落里焦躁不安地低吠着,拴着的绳子绷得笔直。
人们冲进猪舍,家猪们似乎被刚才的动静惊扰,有些不安地哼唧着。
而专门关野猪的那个单间,栅栏门……竟然是开着的!里面空空如也!
“野猪真跑了?!”
猪舍地上,陆阳和向羽正跪在他身旁,两人双手死死地按在孙老蔫儿的小腹位置。
那里已经被暗红色的血浸透了一大片,连带着陆阳和向羽的手上、衣袖上也全是骇人的红色。
孙老蔫儿身下早就流出一滩黏稠的、颜色发暗的血水。
“我的天老爷!这……这流了多少血!”
“老蔫儿叔!老蔫儿叔你醒醒!”
“陆阳!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有人急声问道。
陆阳像是被眼前的惨状吓傻了,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嘴唇颤抖几下,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是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后怕。。
旁边的向羽红着眼睛,猛地抬头吼道:“都别他妈问了!看不见人快不行了吗?!
等宁大爷来了再说!现在问这些有屁用!都让开点!别挡着道!通气!”
围观的人群被他吼得一静,都稍稍让开了些空间,只是窃窃私语和焦急的张望并未停止。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混乱和等待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让开!都让开!宁医生来了!”
只见赵金凤踉跄着在前面引路,她身上的血迹还未干。
她身后,宁远背着药箱,脸色沉肃,脚步飞快。
宁文文紧跟在父亲身侧,听到信儿的赵德柱也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脸色极为难看。
“宁医生来了!”
“快!快让宁医生看看!”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宁远几步冲到孙老蔫儿身边,顾不上地上的血污,单膝跪地,迅速放下药箱。
他没有立刻挪开陆阳和向羽的手,而是先探了探孙老蔫儿的颈动脉,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宁远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又快速检查了孙老蔫儿的胸腹其他部位,脸色越发沉重。
他抬头看向赵德柱,又扫过周围一张张焦急的面孔,沉声道。
“不行,伤得太重,出血太多,像是伤了内脏。我这里处理不了,必须马上送县医院!再晚就来不及了!”
“县医院?!”人群一片哗然。
“快!找门板!做担架!抬到小火车车站!” 赵德柱当机立断,嘶声喊道。
陆阳像是被宁远的话惊醒,猛地站起来,因为跪得太久,身体晃了一下,被旁边的向羽扶住。
他眼睛赤红,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狠劲:“大哥!大鹏!小羽!搭把手!我们抬着孙大爷去车站!”
董大海和王大鹏早就挤在前面,闻言立刻上前。
这时,门板和绳子也拿来了。几人手忙脚乱,却又尽可能轻缓地将孙老蔫儿移到门板做的简易担架上,用绳子固定好。
“走!快走!” 陆阳和向羽抬起担架前端,董大海和王大鹏抬后端,四人迈开步子就往外冲。
“都让开!让开!” 赵德柱在前面挥着手,驱散围观的人群。
人群像潮水般分开,目送几人抬着担架朝着小火车站的方向跑去。
赵德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转过身,对着还没散去的、议论纷纷的屯邻们。
“行了!都别围在这儿看了!该干啥干啥去!
老蔫儿兄弟福大命大,肯定能挺过去!都散了!别在这儿堵着!”
在他的驱赶下,人群才渐渐散去,但议论声像风一样,瞬间刮遍了整个屯子。
“野猪咋就跑出来了呢?”
“孙老蔫儿流了那么多血,能救过来吗?”
“这陆阳的猪场,怕是摊上大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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