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政策咨询（2/2）

“你说的很对，我的上校，海军对于德意志帝国来说重要，但并非直接影响存亡。从陆地上保证我们的安全，想必才是你我最重视的方向。”施特雷泽曼在结束了海军事务相关的话题之后，便将本次和齐格飞需要讨论的重点拿了出来，“所以对于如今瞬息万变的局势，你怎么看，齐格飞？”

“从长期来看，我的观点并未变化，我们陆地上的假想敌依旧是俄法两国。如今的他们不足为惧，但在未来他们缓过劲来，并且接受英国人的默许开始成为遏制德国战略的一环的话，我们不可能无视他们的威胁。”齐格飞正色道，“不过我认为，论持久战，帝国终究会是赢家。”

“哦？如何见得？”

“法国人在这场世界大战之后元气大伤：他们的工业体系被剥夺殆尽、他们原本肥沃的农田在战火与化学武器的破坏下需要不小的代价才能恢复，再加上他们的青年一代伤亡惨重，甚至境内还出现了‘白羽毛’这种撕裂内部的全社会运动，进一步限制住了人口增长。无论是疆域、资源还是产业，法兰西都已经不再是和帝国同一量级的对手。至于俄国人，他们虽然保住了自己的乌拉尔工业区和中亚的势力范围，但是他们也无法保持和曾经的俄罗斯帝国那般的压迫感。”

说到这里，齐格飞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地图”，指向了这张欧陆地图的中心：“而德意志帝国却并未在战争中受到过大的摧残，法国人和俄国人的兵锋从未踏足过帝国的核心地区，他们所谓的‘大轰炸’也仅仅是损坏了几十间在鲁尔和西里西亚的工厂。这使得帝国在战争中的伤亡数字仅仅是法俄两国的三分之一，工业体系更是几乎毫发无损，甚至因为战争红利而变得更加蓬勃且高效。”

“因此，帝国仅仅花费了数年就完全走出了世界大战的阴影，开始享受到我们奋斗到的‘阳光下的土地’所带来的红利，而他们却依旧在舔舐着伤口、并且还要持续数年。这足以给我们留出空间，让我们彻底将这两个昔日的手下败将甩在身后。若是有天他们为了复仇而再度使烈焰升腾，我们将会有足够的实力将其再度熄灭并让他们的土地、鲜血变为无法复燃的灰烬。”

虽然在外交政治场合上被人视为“鸽派和平主义者”，但施特雷泽曼宰相在听到齐格飞·阿德勒上校的这一番强硬、堪称铁血言论后却是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和平？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会牺牲帝国的利益来铸就“世界的和平”，他相比于保守联盟的那群蠢才显得更加温和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这对于德意志帝国而言更加有利。而很显然，这位他看好的年轻人完全意识到了他试图营造出的这种“有利”是什么。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居安思危，阿德勒上校，这也是我一直这么欣赏你的原因。而且你的谨慎也绝非胆怯，而是对最坏情况的深思熟虑，我认为光这点而言，你远比我打过交道的所有军官、将领甚至是元帅要更加优异。”施特雷泽曼缓缓开口道，“内阁正在拟定和俄国人的新协定，其涉及到经济、政治、外交和军事的几乎所有方面。而与被《凡尔赛条约》所拴住的法国不同，俄国人依旧有着合法重整军备的条件，并且也正如你先前所说，他们的战争潜力、国土纵深乃至于民族性格都极具威胁。”

“不过毫无疑问，对俄缓和是在如今国际局势下必要的动作，但我不仅仅只希望从中获取经济和短期的外交与安全利益……因此我希望能由你来对内阁所讨论出的对俄谈判预案进行安全评估，我们虽然有能力能够扑灭这些野蛮人的复仇烈焰，但终究还是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少些，不是么？”

“当然，宰相阁下。”面对来自帝国宰相因信任而再一次委托过来的重任，齐格飞没有片刻犹豫地接下了它。这是施特雷泽曼在主动让他贴近内阁的核心决策层、将他培植为施特雷泽曼能够进一步倚仗的亲信幕僚，那他自然要好好领这个情；而除此之外，他也确实需要更加了解这些帝国对外决策的情报。

毕竟他必须确保帝国的航线不偏离他的预期，而完全放任那些逐利的资本养虎为患显然是与这个原则背道而驰的。一切必须优先依照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