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施莱彻尔的提议（2/2）

不过齐格飞自然也是不会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用模棱两可的政治正确回应：“我是帝国的军人，一切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帝国的团结、稳定和强大。”

“哦？”施莱彻尔虽然没有得到他最希望的答案，但是他似乎也听出这的确是齐格飞的真实想法，并对此提起了兴趣，“那您能告诉我，您想怎么达成您所说的目标呢？毕竟在很多人看来，参与工人抗议、支持这些底层人争取权益，保护‘持有激进思想的进步学生’，谋杀试图想要和帝国官方透露潜在危险分子情报的人员，以及试图颠覆陆军现有的传统体系与战争学说……这些可算不上是在追求团结和稳定啊？”

听到这些话之后，齐格飞反倒是坦然地笑了出来。对方的问题看似咄咄逼人并总是直戳要害，可对方清楚他齐格飞的所有小动作的情况下，还是用行动替他善后，那么就说明自己在施莱彻尔眼里很有利用和合作的价值，有着明确的共同语言。

“施莱彻尔上校，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齐格飞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在您看来，如今的德意志帝国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家？”

“强大，繁荣，先进。”施莱彻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们有着世界上最优秀的工人，也有着最庞大、最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陆军，同时也有着和英国人旗鼓相当的科技水平。作为世界大战的胜利者，我们取得了阳光下的土地，盟友和势力范围覆盖全球。”

“但这只是表象，施莱彻尔上校。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德意志帝国自然是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可是其内部也有着一直没能解决的顽疾。而我认为，若不能将其解决，那么我们将难以应对下一次的、决定整个世界命运和新秩序的大战。”

施莱彻尔在听到齐格飞讲出这句话之后，眼神中难以掩盖地流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具体是什么问题呢？阿德勒中校。”施莱彻尔追问道，“我个人对此很有兴趣。”

“其实问题有很多，但是最关键的有二：军队与总参谋部的僵化，贵族精英对大众的傲慢。而这两者也算是同源，都是科技飞跃所带来的生产力爆发，让上层阶级对自身地位和系统体制的优越深信不疑，却忽略了一个基本的道理：时代永远在淘汰不与时俱进者。”

“底层民众正在觉醒自己的意志，社会机器试图将他们变成没有人性的零件，他们自然会反抗。而若是一位地压制，那么最终只会迎来一次几乎能颠覆帝国的反弹——而这并不利于大局。至于军队，那么更不用说了，他们应已经领教了对空军和机动部队过度傲慢的后果了。”

施莱彻尔听到这里不禁鼓起了掌，不知是否发自内心地说道：“阿德勒中校，你的见解我非常认同。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政治贵族圈子里，您所说的现象的的确确地在发生。而且我也认为，德意志帝国也必须为一场大战做好准备——而现在显然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觉悟。”

说到这里，施莱彻尔用双手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用着狂热而野心勃勃的目光注视着齐格飞：

“我们是同类人，阿德勒中校，我们都比那些肥头大耳、不思进取的家伙看得久远。只有我们清楚地看见了伟大的帝国面对的困境，也只有我们能够找到一同将其导向正轨的方式——在不来梅，我看到了你如何运用工人、官僚和军队的力量逼迫那些家伙做出妥协，虽然还是有些纰漏，但这无伤大雅。”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利用好那些不思进取者的傲慢与愚蠢，我们将能够率先一步团结起所有对他们不满的力量，逼迫他们必须屈服于我们的意志，随后让祖国能够按照我们所规划的最佳路径前进——是的，建立一个一体的、团结的、军国化的帝国，这样才能将那些试图阻碍我们民族前进的一切障碍用武力扫除！”

“你我携手，我们将建立一个真正的千年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