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红纹间的熟成（1/2）

“领头果”的红纹漫过果脐时，整个“炊烟里”都弥漫着淡淡的甜香。方旭清晨来看时，那枚青果已经泛出了紫黑色，果皮上的红纹像燃烧的小火焰，白霜似的斑点在阳光下闪着银辉，金晕则顺着纹路流转，像把金沙洲的光都裹在了里面。

“快熟了！”梳羊角辫的小姑娘踮着脚，鼻尖几乎要碰到果子，“我闻到火山的甜了，还有冰原的凉！”

母亲提着竹篮过来，里面是块新织的“承果布”，用藤花染的淡紫色，边缘绣着圈红纹，和果子上的纹路正好呼应。“等它掉下来，就用这布接着，”她笑着说，“别摔破了皮，要完整地尝尝所有味道。”

冰原的守卒们特意赶来，带来了冰镇的“忍冬蜜”。“用这蜜蘸着果子吃，能把苦甜味勾得更透，”为首的守卒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暖棚里的冰味果也快熟了，到时候给你们送些来，凑成‘双果宴’。”

火山部落的长老拄着拐杖，围着藤架转了三圈，眼神里满是欣慰。“红纹漫过果脐，就是熟透了的信号，”他用拐杖轻轻碰了碰果子，“这果子吸足了火山的气，咬下去定有股烈劲。”

金沙洲的商人带来了套小巧的银刀叉，说是“专门用来切五味果的，不会破坏果里的香气”。他还带来了新磨的“金沙粉”，闪着细碎的金光，“撒在果瓣上，像给味道镶层金边。”

孩子们搬来小板凳，围坐在藤架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领头果”，连张叔送来的卤蛋都顾不上吃。“它什么时候掉呀？”最小的孩子忍不住问，小手紧紧攥着自己做的纸盘子。

方旭笑着摇头：“熟了自然会掉，就像瓜熟蒂落，急不得。”他往根旁浇了点冰泉，泉水渗进土里，果子轻轻晃了晃，像在回应。

午后的阳光最烈时，“啪嗒”一声轻响，“领头果”落在了承果布上。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围上去看——果子滚圆饱满，紫黑色的果皮泛着油光，红纹、白霜、金晕在光下交织，像颗浓缩了万千景致的宝石。

方旭用银刀小心地切开果子，果肉是淡绿色的，中间的果核周围缠着层透明的胶状物质，散发着浓郁的香。他把果子切成小块，分给众人：“尝尝看，是不是有所有地方的味。”

第一口下去，方旭就尝出了层次——先是火山焰果的甜辣，接着是冰原雪蜜的清冽，然后是金沙洲香料的馥郁，最后是“炊烟里”槐花的清甜，咽下后，舌尖还留着点百草谷草药的微苦，像把所有走过的路都嚼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