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融雪时的萌动（1/2）

檐角的冰棱滴下第一滴融水时，方旭正在清理藤架棚上的残雪。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落在雪棚上，雪粒化成的水珠顺着蔗叶的纹路往下淌，在棚下织成一道细碎的水幕，映着继藤新发的嫩芽，像串流动的绿宝石。

“旧藤醒了！”孩子们指着旧藤的枝干欢呼。果然，在枯褐色的枝条顶端，冒出了几个米粒大的绿点，裹着层透明的薄膜，像刚睡醒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这个回暖的世界。

母亲提着竹篮过来，里面是新蒸的“芽菜糕”，用的是去年储存的藤叶碎末和新磨的米粉。“给双藤也‘吃’点，”她把糕掰碎了撒在根旁的融雪水里，“让它们攒劲抽枝。”

融雪水混着糕屑渗进土里，旧藤的根须在泥土下轻轻蠕动，继藤的新根则像受惊的小鱼，往旧藤那边凑得更近了。方旭蹲在一旁，能隐约看到土面上鼓起的小包，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是去年埋下的“领头果”核，终于要破土了。

冰原的守卒们带来了“春醒泉”，是冰川消融时汇集的第一股活水，装在冰制的罐子里，还冒着丝丝凉气。“这泉水能催芽，”守卒把泉水倒进融雪器的漏斗里，“我们暖棚里的冰味果藤，喝了这水，芽都冒半指长了。”

泉水顺着细管滴落在新核周围，土包果然动得更厉害了，薄膜状的芽尖顶破泥土，露出点嫩白的弧，像只攥紧的小拳头。

火山部落的少年们扛着“催芽土”来了，是用火山灰混合了焰果壳的碎屑，黑红色的土块里还嵌着未燃尽的火星子。“长老说这土得趁热撒，”少年们用手把土块捏碎，撒在旧藤的根旁，“能让老藤的新枝长得更壮，带着股烈劲。”

催芽土遇水冒出淡淡的热气，旧藤枝干上的绿点立刻胀大了些，薄膜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鲜嫩的绿。孩子们看得直拍手：“它在伸懒腰呢！”

金沙洲的商人带来了“风信袋”，是用薄纱缝的小袋子，里面装着晒干的春醒香和金沙粉，挂在继藤的卷须上。“这袋子见风就晃，香味能顺着藤脉跑，”商人拨弄着袋子，“让每个新芽都闻着春信，长得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