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香谱里的时序（1/2）

春分这天，方旭按金沙洲商人留下的香谱，在藤架下点了第一炉“醒藤香”。春醒香与槐花粉在陶炉里慢慢燃烧，青烟袅袅升起，混着三藤新抽的嫩芽气息，在空气中织出层淡淡的暖雾。

“香谱上说，这香能让藤记准时序。”方旭看着青烟顺着藤枝往上爬，旧藤的深绿叶片在雾里更显沉静，继藤的嫩白斑点泛着微光，新核苗的怯生绿则像被染上了层粉，“知道什么时候该抽枝，什么时候该孕蕾。”

孩子们围着陶炉转圈，伸手去接飘落的香灰，说要“给藤当肥料”。梳羊角辫的小姑娘把香灰攒在小布包里，小心地埋在新核苗根旁：“长老说火山灰能壮根，这香灰说不定也能。”

冰原的守卒托鱼带来了“分季水”，装在四个竹筒里，分别标着“春润”“夏凉”“秋实”“冬藏”。“春润水混了忍冬花蜜，浇下去能催芽；夏凉水掺了冰川泥，能防旱；秋实水加了焰果干，助结果；冬藏水拌了暖石粉，能抗冻。”字条上的字迹被水汽洇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仔细。

方旭把“春润水”倒进洒水壶，往三藤根旁浇了一圈。水过处，旧藤的新枝顶端立刻冒出个米粒大的花芽，继藤的卷须加快了攀爬速度，新核苗则“啪”地展开了第五片叶，叶尖还沾着点蜜香。

火山部落的少年们扛着“焰藤尺”来了，是用焰藤茎秆削的木尺，上面刻着刻度，还涂了层耐火漆。“长老说用这尺量藤的长势，能记下它们什么时候长最快，”少年们轮流给三藤量高，“旧藤这月长了三寸，继藤四寸，新核苗最厉害，长了五寸！”

他们把数据用炭笔写在香谱的空白页上，字迹歪歪扭扭，却像给时序加了注脚。方旭看着那些数字，忽然觉得香谱不只是烧香的方子，更成了三藤的“成长日记”，记着它们在不同时节的模样。

金沙洲的商人派伙计送来了新的香料，是“夏茂香”的原料——晒干的焰果花和冰泉露。“掌柜的说提前备好，夏至一到就能烧，”伙计指着继藤刚结的小花苞，“这藤看着要早开花，得提前催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