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余果里的新约（1/2）

寒露的霜气给藤架镀了层白，那些未及成熟的小青果还挂在枝桠上，紫皮被冻得发暗，却依然倔强地攥着枝桠，像不肯退场的演员，要把秋天的戏码唱到最后。

“它们还能熟吗？”小望呵着白气，指着最细枝上的那颗青果，果蒂处已经泛出点褐，看着摇摇欲坠。他给青果套了个小棉套——那是用母亲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缝的，粉白的布套在紫果上，像给果子戴了顶小帽子。

方旭往根旁埋了些“暖根肥”，是用去年的焰络藤枯枝和夜花腐叶烧成的炭，敲碎后混着金沙洲的暖阳沙，黑褐色的颗粒里裹着金红的炭渣，埋进土里时，能隐约感觉到一丝暖意。“这肥能让根须在凉土里也有点劲，”他拍了拍土，“让小青果再努努力，说不定能赶上初冬的暖日。”

母亲端来盆“姜枣汤”，是用生姜和秋枣熬的，汤色褐红，冒着热气。“给藤也浇点汤渣，”她把滤过的枣核和姜片埋在旧藤根旁，“姜能驱寒，枣能补劲，让它们再撑阵子。”

火山部落的长老拄着拐杖来了，杖头挂着个小布袋，里面是“焰心末”，是焰心丸磨的细粉。“把这末撒在青果上，”长老用手指捻起一点，轻轻弹在小青果上，橙红色的粉末沾在紫皮上，像落了点火星，“能借点火气，让果子在霜里也长点劲。”

孩子们学着长老的样子，给每个小青果都撒了点焰心末。粉末遇霜，竟冒出点细烟，青果似乎抖了抖，像被这暖意惊了下。

冰原的守卒托雪橇送来“护果膜”，是用冰川下的韧草纤维织的，比夏天的防冻膜更厚实，还涂了层薄蜡，能防霜雪。“这膜得裹在结果的枝上，”字条上画着枝桠裹着白膜的样子，“别让霜气伤了果蒂，等暖日来的时候，还能透点光。”

方旭和孩子们一起，用护果膜把挂着青果的枝桠缠起来，白膜在霜气里泛着光，像给枝桠裹了层银，小青果藏在膜里，只露出个圆鼓鼓的轮廓，像在和冬天捉迷藏。

月禾派来的信使踩着薄雪来了，带来个“储暖盒”，是用月轮谷的保温石做的小盒子，里面垫着夜花绒，能存住阳光的暖意。“月主说把这盒放在藤架下，正午的日头晒过，夜里能散点热，”信使把盒子摆在小青果下方的石台上，“给果子当床‘暖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