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花苞里的光阴(1/2)
谷雨的暖风吹得藤架下的泥土都松了,繁荫深处的芽苞们像被催着似的,一天一个模样。最先生出的那串芽苞,绿皮已褪成淡青,裂缝里的粉晕染开来,像给苞尖涂了层胭脂,连月禾派来的信使都忍不住惊叹:“比去年的花苞更丰腴,定是场更盛的花事。”
小望的记苞册已写了满满三页,他用不同颜色的炭笔标注——褐色记裂皮的深浅,红色记粉晕的浓淡,银色记月轮纹的隐现。“这颗今早裂了半寸!”他指着册子里画得最圆的那颗苞,“方旭哥你看,粉都快漫到蒂了!”
方旭搬来竹梯,给即将绽裂的花苞系上“候花铃”,是用焰藤丝和冰原玉珠编的小铃,风一吹就“叮铃”响。“铃响得密了,就说明花要开了,”他把铃系在苞蒂处,玉珠贴着绿皮,像给花苞戴了串项链,“让它们用铃声报信,省得我们总惦记。”
母亲提着竹篮,里面是刚熬好的“催花蜜”,用金沙洲的蜜蔗和月轮谷的夜花蜜熬的,稠得能拉出丝。“这蜜得抹在苞蒂的缝隙里,”她用银簪蘸着蜜,小心地往裂缝里送,“能顺着茎秆往花瓣里渗,让花开得更艳,香味更久。”
蜜刚抹上,花苞就轻轻颤动,粉晕似乎又深了些,像被这甜意勾得更急了。有只蜜蜂循着甜味飞来,在苞尖盘旋两圈,竟停在候花铃上,翅膀扇动的“嗡嗡”声混着铃声,像在催花快点开。
火山部落的少年们扛着“聚阳伞”来了,是用焰藤叶和芦苇秆编的大伞,伞面涂了层焰果浆,能聚光吸热。“长老说最后这几日最关键,”少年们把伞支在藤心上方,“得让花苞多攒点热乎劲,开出来的花才够精神,不会蔫头耷脑。”
聚阳伞下的温度果然高了几分,花苞在暖烘烘的空气里舒展,绿皮的纹路都绷得发亮,像随时会裂开似的。小望举着观苞镜盯着看,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花开的瞬间。
冰原的守卒托鱼带来了“凉瓣水”,是用冰川融水和忍冬花的花蕊调的,装在冰玉壶里,倒出来冒着丝丝凉气。“这水得用喷壶细雾喷在绿皮上,”字条上画着颗沾着水珠的花苞,“能让即将展开的花瓣保持水润,开出来又嫩又挺,不会被暖风烤得发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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