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果缀三藤，光阴凝实（1/2）

芒种的雨落了又歇，藤架上的花瓣渐渐褪尽，花托处慢慢鼓出青嫩的果粒。领首藤的青果带着浅红的晕，像被晨露吻过的玛瑙；新核苗的青果泛着乳白，像裹着层月光的玉珠；“续春”的青果最是特别，紫皮上的银线顺着果身缠绕，在顶端聚成个小小的月轮印，像枚刻着记忆的印章。

“结果了！结果了！”小望举着记春册在藤架下蹦跳，册子里用三色笔圈出三类青果，“领首藤的果最壮，新核苗的最圆，‘续春’的带着银线印，一看就知道是谁家的娃！”

方旭搬来“分果篮”，是用竹篾编的三层篮，每层贴着对应的花牌色，红层放领首藤的果，粉层放新核苗的，紫层放“续春”的。“等熟了就按这分层摘，”他往篮里铺了层软布，“别混着放，让每种果都带着自己的味，互不打扰。”

母亲提着竹篮，里面是“育果浆”，用三类藤的嫩叶分别熬的浆汁，红浆稠如蜜，粉浆清似露，紫浆黏若胶。“这浆得抹在果柄处，”她拿起红浆往领首藤的果柄上涂，“红果抹红浆，能攒住火石的暖；粉果抹粉浆，能留住忍冬的甜；紫果抹紫浆，能存着冰川的清。”

育果浆刚抹上，领首藤的青果就涨了涨，红晕更显；新核苗的青果亮了亮，乳白更润；“续春”的青果颤了颤，银线印在浆水的映衬下，像活了过来，在果身缓缓流转。

火山部落的少年们扛着“托果架”来了，是用焰藤条弯的弧形托，托面缠着软藤，刚好能兜住成串的青果。“长老说三类果一起长，分量沉，”少年们把架子固定在果簇下方，“这架能托着它们，别让枝蔓被坠得弯了腰，长得周正些。”

托果架刚安好，“续春”最外侧的一串青果忽然晃了晃，有颗最小的果竟蹭到了领首藤的青果，两颗果的表皮轻轻相触，像在互相打量。小望立刻在记春册上画了个箭头，从紫果指向红果，旁边写着“它们在碰脸呢”。

冰原的守卒托雪橇送来“匀养水”，装在冰玉三嘴壶里，三嘴分别对应三类果的养分，红嘴带火山泥的矿质，粉嘴带黑土的腐殖质，紫嘴带冰川沙的微量元素。“这水得顺着藤茎浇，”字条上画着三股水流汇入根须的图，“让每种果都喝到自己需要的养，长得匀实，熟得同步。”

方旭按字条所说，往三类藤的根须处浇匀养水，水流顺着土缝渗下去，根须在地下轻轻颤动，领首藤的褐红根、新核苗的银白根、“续春”的淡绿根在土里缠得更紧，像在合力把养分往果里送。他忽然发现，“续春”的青果银线印上，竟渗出极细的金粉，像从新核苗那边借来的色，让紫果多了层暖调。

月禾带着“果长尺”来了，尺上刻着三类果的生长刻度，红刻度标领首藤，粉刻度标新核苗，紫刻度标“续春”。“你看这长势，”他用尺量着三类果，“红果比去年圆些，粉果比去年甜些，紫果的银线印每天都长半分——光阴真的在果子里凝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