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藤缠架满,岁华再续(1/2)
谷雨的暖风吹得藤架绿意盎然,红芽、金芽、紫芽早已抽成繁茂的新藤,在老架上盘虬卧龙。红藤的褐纹愈发沉郁,像老墨在新纸上晕开的痕,每道弯都透着领首藤的苍劲;金藤的金粉簌簌飘落,粉晕从芽尖漫到藤身,像把月光揉碎了洒在绿茎上;紫藤的银线纹织得更密,在新藤与老架间缠出无数个结,每个结里都藏着红丝与金屑,像把三代的故事打了个活结。
“爬满了!爬满了!”小望举着记春册在藤下转圈,册子里贴满了三藤不同时期的照片——从破土的芽到半尺的藤,从抽条的茎到缠架的蔓,每张照片旁都标着日期,像本厚厚的成长日记,“紫藤最能爬,都缠到最顶上的横梁了!银线结在阳光下像挂了串小铃铛!”
方旭搬来“固藤桩”,是用老藤根削的木桩,钉在藤架的四角,桩身刻着三代藤的纹。“新藤缠得太密,得加点桩子固着,”他把最粗的紫藤往桩上绕,“别让风雨把架扯散了,让纹能顺着桩的刻痕长,更有根的感觉。”
紫藤刚缠上桩,银线纹就与桩身的刻痕慢慢重合,像把新纹与旧痕缝在了一起。红藤和金藤也跟着往上攀,褐纹与金粉痕在桩上交织,把木桩染成了三色,像根活着的柱子。小望赶紧用相机拍下这一幕,夹在记春册里,挨着去年的老藤照片,“新藤和老桩成了朋友,像孙子扶着爷爷的肩。”
母亲提着竹篮,里面是“丰藤液”,用紫藤花、忍冬叶和新米熬的,浓得像蜜,飘着甜香。“这液得往藤的节疤处刷,”她用毛刷往紫藤的结上涂,“让每个结都长得更牢,银线纹更亮,把红藤和金藤缠得更紧,别松了劲。”
丰藤液刚刷上,藤架就轻轻颤动,三藤互相摩擦发出“沙沙”声,像在低声说笑。红藤的一片新叶落在紫藤的结上,褐纹与银线在重叠处融成暖黄,像时光在此处轻轻拥抱。小望捡起叶片,夹进记春册,对着光看,叶肉里的脉络竟与藤上的纹隐隐相合,“叶和藤都长着一样的骨!”
火山部落的少年们扛着“承藤板”来了,是用焰藤条编的长板,架在藤架最密的地方,托住下垂的藤条。“长老说今年的新藤比去年壮,”少年们把板固定在架上,“这板能帮藤省点劲,让养分都往叶尖走,结的果才更甜,纹里的味才更足。”
承藤板刚架好,阳光就从叶隙里漏下来,在板上投下无数光斑,褐纹、金粉、银线在光里流转,像撒了把碎钻在绿浪里。小望踩着板凳够到紫藤的一个结,指尖摸着银线的凸痕,忽然喊起来:“这里面有硬的!是不是藏着小果子了?”
冰原的守卒托雪橇送来“匀光镜”,是面打磨光滑的铜镜,能把斜射的阳光反射到藤丛深处。“这镜得架在藤架东侧,”字条上画着铜镜映光的样子,“让背光的新藤也能晒到太阳,别委屈了任何一段藤,纹才能长得均匀。”
方旭把铜镜支在架旁,调整角度让光刚好照进叶隙。背光处的紫藤立刻舒展了些,一个银线结缓缓转向光,像颗小太阳在结里发亮。他忽然发现,结里的红丝与金屑已长成细小的纹,与银线浑然一体,分不清哪是借来的色,哪是本身的痕,“它把别人的好,都变成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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