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奥利维亚北行之旅(1/2)
马蹄踏碎夜色的静谧,奥利维亚脊背挺得笔直,指尖下意识攥紧腰间藏着的哥布林号角,冰凉的角质触感顺着指腹蔓延,稍稍压下了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泰德紧随其后,马速稳而快,眼角余光时不时扫向身侧的身影,一路沉默,只默默护着她前行。
夜色如墨,星子稀疏,风里裹着郊外的寒气,吹得奥利维亚鬓边碎发乱飞,脸颊冻得泛白,却丝毫没有放慢马速的意思。她心里装着事,那些沉淀在心底的恨意与执念,此刻像燃起来的火,灼烧着四肢百骸,让她不敢有半分停歇。
“小姐,前面快到敦克城了,天快亮了,我们进城休整半日吧。”泰德的声音打破沉寂,带着几分关切。他知道奥利维亚性子执拗,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回头,可连日赶路,哪怕是她,身子也熬不住。
奥利维亚抬眼望去,远处天际已泛起一抹鱼肚白,朦胧晨光里,敦克城的轮廓渐渐清晰,高大的城墙透着厚重的沧桑感。她沉默片刻,点头应下:“好,进城找个地方歇脚,补充些干粮,换两匹脚力好的马,午后继续赶路。”
“明白。”泰德应声,勒了勒马缰,放缓速度,跟着奥利维亚朝着敦克城城门走去。
此时城门刚开,守城士兵打着哈欠检查进城的行人,目光扫过奥利维亚和泰德时,只停顿了一瞬,见两人衣着整洁,气质不凡,便没多盘问,挥手放行了。
进城后,街道上已有零星摊贩开始张罗生意,水汽混着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透着几分人间烟火气。奥利维亚不欲多耽搁,目光扫过街边店铺,很快锁定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酒馆,“就这家吧,先休息,你稍后去市集采买,动作快些,别引人注意。”
“放心,小姐。”
两人牵着马走进酒馆,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满脸堆笑迎上来:“两位客官,住宿还是打尖?”
“一间上房,再来两份热食。”奥利维亚语气平淡,随手丢出几枚银币在柜台上。
老板眼睛一亮,连忙接过银币:“好嘞,客官这边请,热食马上就来。”说着引着两人上了二楼,推开一间靠窗的房间,“客官您瞧,这房间采光好,还安静,您先歇着。”
奥利维亚点点头,走进房间,反手关上房门,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楼下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眼底神色复杂。昨夜与杨祀戎相拥而眠的暖意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上,他耳边的情话温柔得能溺死人,可她终究还是选择了不告而别。
不是不信他,而是不能信。她要走的路太险,要做的事太狠,那藏在心底的仇恨,沾染的鲜血太多,她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满身戾气的模样。有些路,本就该独自走,有些债,必须亲手偿。
“人这一生,是不是越是在乎,就越要学会推开?”她低声呢喃,指尖抵着窗沿,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转瞬又被坚定取代。世间万般牵绊,于她而言,唯有复仇是心头执念,容不得半分迟疑。
这时敲门声响起,泰德端着热食走进来:“小姐,先吃点东西吧,暖暖身子。”
奥利维亚转过身,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粥和肉饼,香气扑鼻。她拿起肉饼咬了一口,温热的食物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寒意。泰德也在对面坐下,默默吃着东西,两人依旧没什么话,却透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吃过东西,奥利维亚道:“我歇会儿,你去市集吧,买足三日的干粮,再挑两匹健壮的马,要好驾驭、脚力足的,钱不是问题。”
“知道了小姐,我快去快回。”泰德起身,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奥利维亚躺在床榻上,却毫无睡意。脑海里反复闪过过往的画面,那些鲜血淋漓的场景,那些逝去的父亲的脸庞,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让她疼得喘不过气。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痛感让她保持着清醒。哥布林号角的威力她清楚,一旦动用,便是尸横遍野,可她别无选择,那些欠了她的,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泰德推门进来:“小姐,东西都置办好了,马牵到酒馆后院拴着了,都是上好的骏马,能撑住长途赶路。”
奥利维亚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嗯,那就歇到傍晚,夜里赶路更隐蔽些。”
“听小姐的。”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各自休整,酒馆里渐渐热闹起来,楼下传来客人的喧哗声、划拳声,却丝毫影响不到二楼的安静。奥利维亚靠在窗边,望着街道上往来的行人,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恍惚。这般安稳平和的日子,曾是她梦寐以求的,可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或许人生本就是如此,得到一些,便要失去一些,没有谁能事事圆满。
傍晚时分,两人下楼结了账,牵着新换的骏马离开酒馆。夜色再次降临,敦克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勾勒出城市的轮廓。两人翻身上马,朝着城北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淹没在夜色里,很快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一夜疾驰,天蒙蒙亮时,两人再次抵达敦克城——昨日匆忙休整,干粮只够应急,今日需多备些,毕竟前往马菲斯光明盟约教国的路途遥远,中途多是荒郊野岭,补给不便。
进城时,街道上已是人声鼎沸,摊贩的吆喝声、行人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格外热闹。奥利维亚勒住马缰,对泰德说:“你去市集采买,多备些耐放的干粮和清水,我在街边等你,速去速回。”
“好。”泰德应声,翻身下马,朝着市集方向走去。
奥利维亚牵着马,走到街边一棵大树下站定,目光随意扫过周围,观察着来往的行人。她性子本就谨慎,此刻身负哥布林号角,更是不敢有半分松懈,任何一点异样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没过多久,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群人围在一起,隐约能听到有人哀求的声音。奥利维亚眉梢微挑,心里生出几分好奇,便牵着马缓步走了过去。
只见人群中央,跪着一个身穿破旧衣衫的男人,衣服上满是补丁,沾满了尘土,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不堪,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捧着一个破旧的陶碗,声音沙哑地哀求着:“各位好心人,可怜可怜我吧,我一路逃到这里,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施舍一些吧,我的孩子快饿死了……”
他一遍遍哀求着,语气里满是绝望,可周围的人大多只是围观,眼神里有同情,有冷漠,却很少有人伸手相助。乱世之中,人人自顾不暇,能安稳活下去已是不易,哪里还有多余的心力顾及旁人。
奥利维亚站在人群外围,看着男人单薄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她见过太多流离失所的人,战争与纷争之下,最苦的永远是普通百姓,他们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风雨熄灭。“这世间的苦难,为何总是压在最无辜的人身上?”她低声自语,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人生来平等,可命运却从不公平,有人生于温室,有人生于泥沼,有人高高在上,有人苟延残喘。
这时,泰德提着满满两大袋干粮走了过来,见奥利维亚围着人群,便走上前问道:“小姐,怎么了?”
“去打探一下,他是什么人,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奥利维亚抬了抬下巴,示意泰德去询问。
泰德点头,挤进人群,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和善的老者搭话:“老人家,麻烦问一下,这人是怎么回事啊?”
老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可怜人啊,听说是从东边逃过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问问旁边那几个知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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