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斯派克的陨落（2/2）

弗兰克斯愣了一下，看着怒气冲冲的斯派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轻声道：“你真像我年轻的时候，一样的热血，一样的执拗。”

“我跟你不一样！”斯派克一拳挥过去，砸在弗兰克斯脸上，打得他踉跄后退一步，嘴角渗出血丝。弗兰克斯说:当年我和你一样正义和极端，行事全靠一腔热血，可最后我换来了什么，除了两个表彰书，和一身的伤，一到刮风下雨就疼痛。斯派克你还年轻，有理想是对的。可当你像我一样家里有人生了重病，需要迪纳尔，而我却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迪纳尔是多么重要了。

斯派克说:“我守护的是正义，是教国的千家万户，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都不能成为犯罪的理由！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教皇，上报你的罪行，判你死刑！”

说着，斯派克伸手就要去抓弗兰克斯的胳膊，就在这时，“嗖”的一声锐响划破空气，一支利箭迎面射来，速度快得惊人，直接穿透了斯派克的太阳穴。鲜血顺着箭尾汩汩流下，斯派克脸上的怒气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甘和难以置信，身体直直倒了下去，没了气息。

弗兰克斯看着倒在地上的弟子，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他猛地转头，只见鲍里斯手持弓箭站在不远处，箭囊还敞着口，眼神冰冷。弗兰克斯冲过去，一把揪住鲍里斯的衣领，声音嘶哑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是我弟子，是无辜的！”

“无辜？”鲍里斯甩开他的手，语气淡漠，“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不死，你就完了。”

“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他出事！”弗兰克斯红着眼眶，声音里满是绝望，“我早就不想干了，这些肮脏的勾当，我受够了！”

“快了，就剩最后一笔买卖了。”鲍里斯收起弓箭，语气平静，“赚完这笔，足够我们花几辈子，你女儿的医疗费也凑齐了，那些珍贵的魔法药材，还有有名的牧师，都能请来，她的病就能治好了。”

弗兰克斯浑身一僵，眼神黯淡下去，女儿的病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这些年为了凑医疗费，他一步步被鲍里斯拉下水，染上了贩卖齐杰拉花的勾当，早已没了回头路。他看着地上斯派克冰冷的尸体，眼眶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心底的愧疚和痛苦快要将他吞噬。

第二天一早，弗兰克斯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刚走到诺曼酒馆门口，就撞见了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的奥利维亚和泰德。

奥利维亚见他状态不对，眉头微蹙，走上前问道：“弗兰克斯大人，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弗兰克斯抬起头，声音沙哑：“斯派克……牺牲了。”

“什么？”奥利维亚愣住了，满脸难以置信，“昨天晚上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牺牲？”

“他查到钟表村有齐杰拉花交易，独自前去抓捕，遇到了一伙凶悍的黑帮，寡不敌众，被残忍杀害了。”弗兰克斯垂下眼，掩去眼底的痛苦和愧疚，声音里满是悲痛，“教皇陛下已经表彰了他，称他是教国正义的英雄，今天他的棺材会放在马菲斯大教堂，接受民众的瞻仰和祝福，之后就下葬。”

奥利维亚心里一沉，想起昨晚斯派克受伤仍坚持战斗的模样，想起他眼里的正义和执着，心里满是惋惜和难过。泰德也皱着眉，语气沉重：“这么好的执法者，这么年轻，太可惜了。”

“我们去大教堂看看他吧，送他最后一程。”奥利维亚轻声说，泰德点头应下，两人跟着弗兰克斯往马菲斯大教堂走去。

此时的大教堂早已挤满了人，教国百姓自发赶来，手里捧着白色的鲜花，脸上满是悲痛。正中央的水晶棺里，斯派克穿着整齐的执法制服，脸色苍白，眉心紧紧蹙着，像是还在为正义奔走。棺木周围摆满了鲜花，香火袅袅，空气中满是哀伤的气息。

奥利维亚和泰德走到棺木前，轻轻放下手里的花，默默垂首默哀。看着斯派克年轻的脸庞，奥利维亚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是坚守正义的英雄，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痛心。周围的百姓低声啜泣着，有人念叨着斯派克的好，说他曾帮自己追回被偷的财物，说他曾不顾危险救下被强盗欺负的孩子，一声声赞誉，都是对他正义的认可。

没过多久，教皇西里尔带着一众神职人员赶来，神情肃穆地为斯派克举行了悼念仪式。教皇站在台上，声音庄严：“斯派克执法者，心怀正义，坚守职责，为铲除罪恶献出了生命，他是马菲斯教国的骄傲，是正义的化身，愿圣光庇佑他的灵魂，安息长眠。”

仪式结束后，众人簇拥着水晶棺，沿着街道游行，百姓们纷纷驻足鞠躬，目送着这位英雄。阳光洒在棺木上，泛着冰冷的光，像是在为这逝去的正义哀悼。直到将斯派克的棺木下葬，百姓们才渐渐散去，奥利维亚和泰德站在墓碑前，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为什么英雄总是不长命？”奥利维亚轻声开口，语气里满是怅然，“他们拼尽全力守护光明，却早早陨落，而那些作恶的人，却能苟活于世，甚至逍遥自在。”

泰德望着墓碑上斯派克的名字，语气沉重：“或许这就是英雄的宿命吧，他们选择了正义，就注定要背负风险，甚至付出生命。但他们从不后悔，就像斯派克，哪怕再选一次，他还是会冲上去，因为他心里的正义，容不得黑暗作祟。”

“是啊，他们心里有光，所以愿意为了光，燃烧自己。”奥利维亚轻轻叹了口气，“这世间的光明，从来都不是凭空而来的，是无数个像斯派克这样的人，用生命和坚守换来的。他们或许渺小，或许平凡，但他们的正义，足以照亮黑暗，温暖人心。”

“正义或许会迟到，或许会付出代价，但绝不会缺席。”泰德缓缓道，“就算斯派克不在了，还有更多人会接过他的担子，继续守护教国，继续对抗罪恶。只要还有人坚守本心，正义就永远不会熄灭。”

奥利维亚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她看着墓碑，在心里默默道：一路走好，正义的英雄，你的坚守，我们都记得。

片刻后，奥利维亚转身对泰德说：“我们该出发了，前路还长，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泰德应下，两人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身离开了墓地，翻身上马，朝着贝伦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前路漫漫，或许还有未知的黑暗和危险，但只要心里的正义不灭，本心不改，就无惧风雨，一路前行。

弗兰克斯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底满是复杂。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对弟子的愧疚，藏着对罪恶的厌恶，更藏着对正义的渴望。只是他早已深陷泥潭，无法回头，只能在黑暗里，默默缅怀那个纯粹热血的弟子，缅怀那份他早已失去的，纯粹的正义。

马菲斯教国的街道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百姓们依旧过着安稳的日子，只是偶尔会提起那位牺牲的执法者，提起他的勇敢和正义。时光会慢慢冲淡悲伤，却冲不淡正义留下的痕迹，那些为正义付出的人，会永远被铭记，他们的精神，会永远传承下去，照亮每一段黑暗的路程。

就像这世间的善恶，从来都并存，黑暗或许会暂时笼罩光明，但总有微光，愿意冲破黑暗，带来希望。正义或许会付出代价，但坚守正义的人，从来都不会后悔，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守护的，是人心，是底线，是这世间最珍贵的温暖与光明。而那些作恶的人，就算暂时逍遥，也终有一天，会被正义制裁，落入黑暗，万劫不复。这是天道，也是人心，更是正义，最永恒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