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国王的召见（2/2）

门被重新关上，泰德率先开口：“国王突然邀请咱们，不会是鸿门宴吧？”华纳皱眉：“大概率没那么简单，布雷德利是国王旧部，咱们杀了他，国王没找咱们麻烦就不错了，怎会主动邀请。”

凯撒指尖敲了敲桌面，眸色深沉：“不管是何用意，王宫都得去。哈里森国王身处派系漩涡中心，或许能从他口中，摸清洛林更深层的局势。明日入宫，诸位谨慎行事，见机行事便好。”众人应声，眼底皆多了几分凝重，明日的王宫之行，注定不会简单。

翌日巳时，洛林王宫朱门敞开，鎏金狮纹在晨光里泛着沉光。凯撒一行人着利落劲装，腰间兵刃隐在衣下，踏着汉白玉石阶往里走，廊柱间侍卫肃立，甲胄寒光凛冽，空气里裹着王室特有的肃穆压迫感。

觐见殿内，哈里森国王端坐龙椅，玄色王袍绣着金线蟠龙，眉眼间藏着几分上位者的审视。凯撒率众躬身行礼，礼数周全却不卑不亢，国王抬手虚扶：“诸位英雄不必多礼，斩杀残暴领主，护一方百姓，当得起这份敬意。”

双方分宾主落座，内侍奉上清茶，先扯了些洛林风物、旅途劳顿的客套话，杯盏碰撞间，气氛渐渐缓和。谈及布雷德利时，哈里森国王指尖猛地攥紧茶杯，指节泛白，眼底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杀气，语气沉沉：“布雷德利虽有过错，终究是王国册封的领主，诸位可知他身死亚克堡垒一事？”

凯撒抬眼，迎上国王目光，沉声开口：“陛下有所不知，布雷德利到任亚克堡垒后，便露了残暴本性。他横征暴敛，赋税翻了三倍有余，霍纳河两岸农民多有交不起者，全被他贬为矿奴，押去亚克矿洞终日劳作，饿死者、累死伤者不计其数。对待奴隶更是狠戾，剥皮抽筋、烙铁穿骨，满清十大酷刑轮着施用，矿洞内外尸臭熏天，百姓敢怒不敢言。”

华纳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凛然：“我等途经亚克堡垒，见奴隶不堪其辱奋起反抗，斯崔克首领率众人突围却屡遭重创，便决意出手相助。大战那日，查克的骑士护卫队与魏特林的神箭营，与布雷德利交战，布雷德利火力凶猛，我等众人皆带重伤，骑士护卫队与神箭营更是死伤过半，拼至最后才寻得他防御破绽，拼死将其斩杀。事后助斯崔克收拢残部，在亚克堡垒周边建起自由村，让奴隶重获生机，也让霍纳河两岸百姓免于苛政之苦。”

话音落，哈里森国王忽然前倾身子，语气陡然凌厉：“即便布雷德利残暴不仁，亦是王国领主，你们擅自将其斩杀，难道不怕我颁布通缉令，派大军剿灭你们？”

这话如惊雷炸响，凯撒、华纳、奥利维亚、泰德瞬间抬手按在腰间兵刃上，指腹贴着凉快的刀柄，周身气息紧绷，随时准备破殿突围。唯有杨祀戎神色平静，目光扫过国王眼底的试探，已然摸清其心思，缓缓起身躬身，语气从容：“陛下乃仁慈君主，心系百姓，怎会纵容残暴领主祸乱一方？布雷德利倒行逆施，败坏王室声望，加重百姓疾苦，长此以往必动摇王国根基。我等斩杀他，既是为百姓讨公道，亦是为帮陛下肃清奸佞、稳固统治，让天下人知晓陛下仁心，何来逾矩之说？”

哈里森国王挑眉，语气带了几分玩味：“这么说，我还要多谢你们？”

“不敢当。”杨祀戎垂眸，语气谦逊却有分寸，“我等只是看不惯强权欺辱弱小，心怀正义罢了，最终亦是为维护陛下声望与王国安稳，尽一份绵薄之力。”

哈里森国王本就不是为追责而来，召见众人本是为试探实力、谋夺助力，见状顺势借坡下驴，眼底的凌厉散去，反倒露出几分赞许：“几位英雄说笑了，我怎会是斤斤计较之人？方才不过是试探一二，见诸位既有勇力，又明事理，果真是名副其实的豪杰。”他转头看向殿侧呆立的管家，沉声吩咐，“还愣着干什么？即刻摆宴，我要亲自宴请几位英雄，尽地主之谊。”

管家连忙应声退下，不多时，珍馐佳肴陆续上桌，琼浆玉液满斟酒杯。宴会上，杨祀戎一行人言语得体，既不谄媚亦不傲慢，哈里森国王频频举杯，夸赞众人胆识过人，双方杯盏交错，你吹我捧，言语间尽是客套热络，看似宾主尽欢，眼底却各藏心思，一场无声的交锋，在推杯换盏间悄然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