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张家覆灭（十二）（2/2）

“程抗美家原来就在我家隔壁的大杂院，”陈安解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他这人婚事挺波折的，在我们那片也算个谈资，说来也巧，我一次都没碰上过这位卫莺。还挺好奇她长什么样呢？

你们真没搞错人吗？卫莺这张脸，跟张红英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像了！”

负责询问的民警迅速将陈安的这番话一字不落地记录在笔录本上，又接连问了她几个关于张红英的问题，得到答复后，才起身客气地送陈安离开公安局，还特意叮嘱她近期不要离开钢城，随时配合后续调查。

结合陈安的证词，民警对“钢城的卫莺就是张红英”这件事有了十足的把握，现在就等着海州那边关于卫莺身份的调查消息传回来，就能给这个身份认定盖上章了。

陈安从公安局大门出来的时候，正巧撞见程抗美来询问案件进展。

程抗美看到陈安出现在这里，心里虽有些纳闷，但也没往深处想，只是彼此点了点头，便擦肩而过。

“程同志，你今天来问进展，我们也不瞒你，现在有了新的证据，能确定你爱人卫莺，就是松县杨树坳的张红英。”

“不可能！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我们找了张红英的高中同学来指认，她一眼就认出了卫莺就是张红英。”

程抗美闻言，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撞见的陈安。他记得陈安就是松县人，跟那个张红英是一个地方来的。

“你们说的这个高中同学，不会是陈安吧？”他眼睛瞪得通红，急切地辩解，“我家跟她关系不好，你们可千万别信她的话！”

“程同志，请你不要随便攀咬他人。”刘民警立刻打断他，“你说的陈安同志，只是来公安局咨询一些问题，和本次指认无关。”

刘民警这么说，不仅是办案的规矩，更是为了保护证人——要是让程抗美陈安是关键证人，她的人身安全很可能会受到威胁，这是警方绝对不能允许的。

“程同志。”刘民警话锋一转，开始劝起程抗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张红英还要这么僵持下去，只会落得更糟的下场。你是她的丈夫，你去劝劝她，让她主动交代实情，或许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不。”程抗美反驳道，“现在海州那边的调查消息还没传过来，一切都只是你们自己的猜测。如果我现在去劝她认罪，就是告诉莺子，我也信了你们的话，怀疑她做了错事，我做不到。”

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坚定 ，“我爱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绝对不会是你们口中的那个杀人犯。但是……”的语气软了下来，眼底的执拗褪去，只剩下藏不住的担忧，“我有个请求，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刘民警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朝旁边的年轻警员递了个眼色：“带去拘留室，别耽误太久。”

“莺子。你别担心家里，我跟奶奶说你去姨妈家暂住几天了，她没起疑心。奶奶那边我会照顾好，你不用挂心。”

程抗美看着张红英略显单薄的背影，又叮嘱道：“这几天在里面别熬着自己，多吃点，别跟自己较劲……不要……”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千言万语的担忧，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的哽咽。

张红英看向程抗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我知道了，抗美哥先回去吧，别再来了，往这跑这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