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无声的暖流（1/2）

观察窗内外，时间仿佛被拉长、凝滞。

陆铠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焦灼，在触及苏小鱼那带着茫然却又一丝清明的目光时，如同冰雪遇阳，悄然消融，只剩下一种近乎窒息的、小心翼翼的巨大喜悦。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隔离门，走了进去。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那淡淡的、他特意带来的草木精油香气，萦绕在鼻尖。

他的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林婉儿对他露出一个了然的眼神，轻轻将苏小鱼的手放回床边，低声道：“她今天状态不错，尝试发声了，虽然还很模糊。你们聊，我去看看其他病人。”说完，她便体贴地退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病房内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以及两人之间那无声流淌的、厚重而温暖的气流。

陆铠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那双习惯了握枪、沉稳如山的手，此刻却不知该放在哪里。

他最终只是微微倾身，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苏小鱼脸上，贪婪地、仔细地描摹着她的眉眼，仿佛要将这几个月的缺失一次性补回来。

苏小鱼也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涣散，虽然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和迷茫，但瞳孔深处，那簇属于她自己的、灵动的光芒正在一点点重新点燃。

她似乎认出了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又一个模糊的梦境。

她的嘴唇又轻轻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点极其细微的、如同幼猫般的气音。

陆铠的心猛地一跳，他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她的唇边，声音低沉得近乎耳语：“小鱼，我在。慢慢说，不着急。”

“……回……来了……”断断续续的，带着沙哑和虚弱，但确实是她的声音！

虽然模糊，却清晰地传入了陆铠的耳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瞬间冲上陆铠的眼眶，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将那股酸涩压了下去。

他重新坐直身体，用力地点了点头，大手小心翼翼地、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覆上了她放在床边、正在努力活动的手指。

“嗯，回来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温柔，“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