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万法归源，气返先天（1/2）

小荒界极北之地那丝微不可查的异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后，便迅速被万古不变的死寂与严寒重新吞噬，再无声息。那冰封深渊下的眼眸并未真正睁开，似乎那点微不足道的触动，还远不足以将其从漫长的沉眠中彻底唤醒。

李长庚的投影悬浮于云层之上，仔细感应了许久，确认再无异样，方才将那一丝警惕暂时压下。或许只是某个古老存在无意识的呓语，或许是这个世界本身的一些自我保护机制。只要不真正威胁到自身，他便不予深究，当前首要任务仍是积累。

“此界明面上的顶尖功法，已搜罗殆尽。”他心中默念。天罡宗、琉璃寺、皇室、魔教……无数门派视若珍宝、足以掀起江湖血雨腥风的绝学秘典，此刻如同温顺的游鱼，在他浩瀚的识海中流淌、碰撞、融合。

他的投影不再停留，化作一道无形流光，返回了最初的那片山林，再次落于古树之巅。是时候进行一次阶段性的整合与吸收了。

投影之躯盘膝虚坐，双手结出一个玄奥的印诀——并非小荒界任何一门武功的起手式，而是他根据洪荒《基础吐纳法》的原理，结合此次掠夺的海量武道智慧，自行推演出的更适合当前状态的法印，用以纯化能量，梳理感悟。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周遭稀薄的天地元气以及更深层次散逸的生命精气，如同受到无形巨力的牵引，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汇聚而来，形成一个肉眼不可见、却真实存在的能量漩涡。

下方山林中，正在刻苦演练《蛮牛锻骨诀》的李狗蛋猛地停下动作，惊疑不定地抬头望天。他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格外“沉重”和“清新”，每一次呼吸都格外畅快，体内微弱的内息运转也加快了几分。

“是山神大人又在修炼了吗？”他眼中露出更加狂热和敬畏的神色，不敢打扰，更加卖力地练了起来。

古树顶端，李长庚的意识已沉入一种深层次的定境。

在他的“视野”中，不再有天罡正气、琉璃佛光、皇道龙气、血海魔功的区别。有的只是一条条殊途同归，试图挖掘人体小宇宙，沟通外界大天地的“道”与“理”。

天罡宗的刚猛霸道，在于极致锤炼一口先天真气，无坚不摧；琉璃寺的佛法禅意，重在淬炼精神，照见本性；皇室功法则试图引聚万民信念，铸就龙气护体；魔教邪功剑走偏锋，掠夺外物补益自身……

这些道路或正或邪，或堂皇或诡谲，其最核心的本质，却都与洪荒炼精化气有着千丝万缕的共通之处——皆是对“能量”和“自身”的探索与运用，只是层次、效率、方法天差地别。

高屋建瓴之下，海量的武道智慧被迅速解析、提纯，去芜存菁。那些粗糙的、错误的、隐患重重的部分被摒弃；而那些灵光一闪的、蕴含着独特智慧的闪光点，则被抽取出来，如同百川归海，融入到他自身对《基础吐纳法》的理解之中。

洪荒洞窟内，李长庚的本体也随之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他依旧维持着龟息状态，避免任何不必要的灵气波动外泄。但体内那原本如同涓涓细流、且不断外泄的后天元气，此刻的运行轨迹变得更加玄奥和高效。

每一次呼吸，吸纳天地灵气的量提升了近一倍！虽然相对于浩瀚的洪荒灵气而言依旧微不足道，但对他这具枯朽的身体来说，已是巨大的进步。

更奇妙的是，新吸纳的灵气在经脉中运转时，仿佛自带了一种奇异的“渗透”和“滋养”效果。不再是强行压榨血肉精华转化为元气，而是反过来，元气流过之处，如同春雨润泽干涸的土地，那些早已失去活性的经脉壁障、枯萎的血肉细胞，竟被重新唤醒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这是融合了小荒界诸多养生、延寿、淬体功法精髓后带来的质变！

他体内那令人绝望的生命流逝感，不仅被彻底遏止，甚至开始极其缓慢地……逆向回流！

虽然速度慢得令人发指，可能一天也只能挽回几刻钟的寿元损耗，但这意义截然不同！这意味着他从纯粹的消耗走向了补充，从滑向死亡变成了迈向新生！

他那布满皱纹、枯槁如树皮的脸上，似乎也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润泽感，不再那么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