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汴梁城下终决战（1/2）

洛阳陷落的消息如同丧钟，敲响在汴梁城头，也重重砸在梁帝朱温的心头。这位篡唐自立、曾经不可一世的枭雄，如今躺在病榻上，面色灰败，眼窝深陷，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和刻骨铭心的怨毒。

“废物！都是废物！偌大的洛阳，竟连一日都守不住！”朱温嘶哑地咆哮，声音如同破锣，“李存勖小儿！李长庚恶贼！皆欲亡朕！皆欲亡朕啊！”

殿内群臣跪伏一地，噤若寒蝉，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宰相敬翔硬着头皮劝道：“陛下息怒，龙体为重。今洛阳虽失，然汴梁城坚池深，更有十万禁军精锐！只要陛下坐镇中枢，激励将士，未必不能固守待变。晋军与李长庚皆狼子野心，或可令其相争，我等坐收渔利……”

“待变？还能有什么变！”朱温猛地打断他，眼神狰狞，“李长庚那恶贼下一步必是汴梁！还有李存勖那小畜生也不会放过机会！朕岂能坐以待毙！”

他挣扎着坐起，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床沿：“传朕旨意！尽起汴梁所有兵马！朕要御驾亲征，与那李长庚决一死战！不是他死，便是朕亡！”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如今梁军新败，士气低落，固守尚恐不足，怎能主动出击？

“陛下三思啊！”敬翔等老臣连连叩首苦谏，“敌军势大，锐气正盛，我军当倚仗坚城，深沟高垒，方为上策！若浪战于野，恐……”

“闭嘴！”朱温状若疯魔，一把推开试图搀扶的宦官，“朕意已决！再敢多言者，斩！”

他已彻底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只想着一战定乾坤，或者说，是拖着所有人一起毁灭。

在朱温的强令下，汴梁这座梁国最后的心脏，疯狂地运转起来。所有能调动的军队被集结，府库被打开，武器装备被分发下去，甚至强征了大量青壮民夫充数。最终，拼凑起一支号称十五万，实则堪战兵力约八万的大军，由朱温亲自统帅，开出汴梁，西进迎击李长庚！

消息很快传到已进驻洛阳的李长庚耳中。

“朱温老儿疯了？”连张归霸都感到难以置信，“他竟然弃城出战？”

袁天罡沉吟道：“困兽之斗，欲拼死一搏尔。其军虽众，然仓促成军，士气低落，更兼主帅失智，此乃天赐良机，陛下正可于野战中一举歼其主力，则汴梁可不战而下。”

李长庚负手立于洛阳宫阙之上，遥望东方，神色平静无波：“他既求死，朕便成全他。传令全军，整顿兵马，三日後开拔东进，迎击朱温。”

“陛下，”袁天罡稍作迟疑，“晋军李存勖方面，近日攻势似有减缓，恐存观望之心，欲待我与朱温两败俱伤。是否需分兵防备？”

李长庚淡淡一笑：“无妨。朕巴不得他来看清楚。看清了，他才懂得该如何选择。”

三日后，龙武军五万精锐自洛阳开拔，浩浩荡荡，东出虎牢关，进入汴梁西部的平原地带。旌旗招展，甲胄鲜明，历经连番大战淬炼的军队，散发着冲天的铁血煞气，军容之盛，远非朱温那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可比。

两军于汴梁以西百余里的汜水原相遇。

放眼望去，梁军营寨连绵，人数确占优势，但阵型略显松散，旗号也不甚整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反观龙武军，阵型严谨，鸦雀无声，唯有兵甲摩擦的森然之音，一股冰冷的杀意凝聚不散。

朱温乘坐銮驾，被簇拥在中军旗下，他强行披甲，却掩不住病容和枯槁。看到龙武军军容，他眼皮狂跳，心中那点疯狂的勇气竟消散大半，生出无尽悔意，但事已至此，唯有死战。

两军对圆，战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李长庚驭马而出，立于阵前，目光穿越千军万马，直接落在朱温身上。

“朱温，”他的声音平静，却传遍整个战场，“篡逆弑君，祸国殃民，尔之罪孽，罄竹难书。今日，朕便代天行罚，终结你这乱世祸源。”

朱温被那目光看得心胆俱裂，色厉内荏地嘶吼：“李长庚！休要假仁假义！成王败寇，何须多言！今日朕便与你决一死战！众将士！杀敌一人，赏金十两！取李长庚首级者，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梁军阵中响起一阵骚动，部分被赏格刺激的部队开始向前移动。

李长庚不再多言，缓缓抬起右手。

天地再次色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的威压降临！风云汇聚，日光晦暗，整个汜水原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握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炼神返虚后期的修为全力催动，引动此界煞气与天地元气，甚至隐隐触及一丝此界浅层法则之力！

一个覆盖了小半个战场的巨大混沌漩涡在他头顶缓缓成形，漩涡中心，毁灭的气息让所有人灵魂战栗！

“不好！快！放箭！杀了他！”朱温惊恐万状，尖声下令。

梁军箭雨腾空，却在那浩瀚天威面前显得如此可笑，未能靠近便纷纷消散。

龙武军将士则狂热地看着他们的天帝，等待着雷霆一击。

李长庚目光锁定朱温中军那庞大的銮驾仪仗，并指如剑，向前一挥。

“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