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剑指巴蜀伏暗流（2/2）

话语虽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强大的自信。郭崇韬心中一寒，知道此事难有转圜余地，只得躬身告退。

接下来，李长庚接见了岐国使团。为首的竟是岐国圣女姬如雪，她身姿窈窕，轻纱遮面，露出的双眸清澈如水，修为已至中天位，更兼一股空灵气质。

“岐国圣女姬如雪，奉女帝之命，拜见天帝陛下，恭祝陛下万福金安。”姬如雪声音清脆，行礼如仪，“女帝深感陛下天威，愿举国归附，永为藩属。特命如雪献上国书及贡礼清单，请陛下御览。”

态度之恭顺，远超晋国。清单上所列贡品，也极为丰厚，显示出极大诚意。

李长庚接过国书扫了一眼，淡淡道：“女帝深明大义，朕心甚慰。岐国若能真心归顺，朕必以诚相待。然既为藩属，军政大事，当听从朝廷调度，不得擅专。女帝可愿？”

姬如雪微微躬身：“女帝有言，既归附天朝，自当恪守臣节，听候陛下差遣。只求陛下念及岐国军民不易，稍予宽待。”

“这是自然。”李长庚颔首，“使者一路劳顿，亦先去休息吧。待朕处理完蜀地之事，再与女帝详议藩礼制度。”

“谢陛下。”姬如雪再次行礼，优雅退下。自始至终，她表现得体，不卑不亢，却又将姿态放得极低。

待两方使臣退下，袁天罡从屏风后转出。

“陛下，晋国野心不死，仍想割据。岐国看似恭顺，只怕也是权宜之计。”

李长庚嘴角微扬：“朕自然知道。李存勖想拖时间，整合内部，伺机而动。宋云姬更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以退为进，想保住她的幻音坊和凤翔基业。暂且稳住他们，待蜀地一定，再逐个收拾。”

他的目光仿佛已穿透宫殿，看到了遥远的蜀中。

“如今，就看钟邈的了。”

此刻的蜀中，因北线大军压境，已是风声鹤唳。王建坐镇成都，日夜不安，不断催促前线严守，更下令各地抽调兵粮，导致地方怨声载道。

黑衣卫与万毒窟高手趁机大肆活动。或散播“王建欲弃成都南逃”的谣言，或挑拨地方将领与中央的关系，甚至暗中下毒刺杀忠于王建的官员。蜀国本就因王建前期猜忌清洗而内部不稳，如今更是暗流汹涌，人心惶惶。

钟邈率领的三万精锐，在险峻的米仓古道中艰难跋涉。虽有万毒窟向导，仍不免遭遇毒瘴、猛兽、以及小股蜀军巡哨。一路损失了不少人手，但主力犹存。

这一日，大军终于穿越重重险阻，悄然抵达了成都以北百余里处的雒城附近。此地守军早已被抽调北上，防御空虚。

钟邈登高望远，已能隐约看到成都平原的轮廓。他眼中闪过厉色，对身旁的万毒窟长老道：“通知城内我们的人，三日后子时，设法在城中制造混乱，并伺机打开北门！”

“是，将军！”

与此同时，晋国使团下榻的馆驿内。

郭崇韬屏退左右，对一名看似普通的随从低声道：“立刻传讯大王，李长庚志在天下一统，绝无妥协可能。其已分兵两路伐蜀，北路为疑兵，南路奇兵恐已近成都。请大王早做决断，或趁其主力伐蜀，中原空虚，即刻发兵南下！此乃天赐良机！”

那随从默默点头，身影悄然融入阴影之中。

而岐国使团住处，圣女姬如雪也在窗前，放飞了一只不起眼的信鸽。望着信鸽消失在天际，她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之色。

“李长庚……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呢？”

汴梁皇宫深处，李长庚似有所感，抬眼望了望西南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

棋盘已布好，棋子已落下。蜀地的烽火，即将点燃。而这场大火，又将引燃多少暗处的导火索？

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