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最后的利用价值（1/2）

狂欢的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去，堡垒在深夜中恢复了往日的肃穆与宁静，唯有巡逻阴兵那规律而沉重的脚步声在夜色中回荡，提醒着人们这里依旧是危机四伏的末世。

堡垒深处，一间特意加固、铭刻着压制符文的地下囚室内，秦微微蜷缩在冰冷的角落。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散发着惨淡幽绿光芒的能量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投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来自她自己之前挣扎时磨破的手腕）。

外面隐约传来的欢呼和音乐声，如同最尖锐的针，一下下刺穿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胜利？狂欢？那是建立在她的失败、她所属教派近乎全军覆没的惨痛代价之上的！

绝望、悔恨、恐惧，以及被彻底玩弄、如同小丑般的羞辱感，如同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完了，教派不会原谅她这个导致如此惨重损失的罪人，林辰更不会放过她。等待她的，只有比死亡更凄惨的下场。

囚室厚重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开启声。

秦微微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颤，蜷缩得更紧，惊恐地望向门口。

进来的不是预想中凶神恶煞的张昊，也不是来行刑的阴兵。

是林辰。

他独自一人，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身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庆功宴上那幽冥果酒的冷冽香气，与这阴暗囚室格格不入。他随手关上铁门，隔绝了内外，然后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板上，目光平静地落在瑟瑟发抖的秦微微身上。

那目光，没有愤怒，没有杀意，甚至没有鄙夷，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打量一件物品是否有剩余价值的审视。

这种目光，比任何憎恨和威胁更让秦微微感到恐惧。

“哥……林辰……”她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哭腔，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哪怕只是祈求一个痛快。

林辰没有理会她那拙劣的表演，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给你，和你的主子，带个话。”

秦微微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带话？他为什么不杀她？

林辰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除了浪费一块埋尸的地方。”

他顿了顿，继续用那平淡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告诉千面教那个藏头露尾的教主，他派来的杂鱼，我已经帮忙清理了。服务很到位，就是质量不太行，下次记得派点能打的来，别总送经验。”

这话语里的轻蔑和侮辱，让秦微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另外，”林辰话锋一转，仿佛真的在提出一个商业合作建议，“我看你们千面教折腾得也挺辛苦，东躲西藏，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不如这样……”

他微微前倾身体，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让秦微微呼吸一滞。

“我，林辰，以冥域堡垒主宰的身份，正式向你们发出‘收购邀约’。”

“收购？”秦微微彻底懵了，大脑几乎无法处理这个词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