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仙魔裂岳（1/2）

鸿沟底部的血魔本源彻底失控，不再是之前的气蟒形态，而是化作数千丈长的黑红巨鳞，每一片鳞甲都由无数道怨魂凝结。

有的是黑风寨喽啰握着断刀的残魂，有的是万毒谷蛊卫缠着毒藤的虚影，最深处还嵌着萧战裂穹刀的金芒与巫婆婆毒藤的幽绿，像无数道破碎的霓虹被强行焊在鳞甲上，随着巨鳞的蠕动，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连空气都被染成半透明的血色。

青玄悬在巨鳞头顶，墨色斗篷早已被血魔气浸透，左半张脸泛着剑仙残气的淡青光，皮肤下能看到流动的光丝如星河般蜿蜒；

右半张脸却爬满扭曲的血魔纹路，纹路里渗出的黑红汁液滴落在巨鳞上，每一滴都激起一圈怨魂组成的涟漪，涟漪扩散处，巨鳞上的残魂们集体发出凄厉的嘶吼，声音震得华山的崖壁簌簌掉渣，石缝里渗出的地脉气刚冒头，就被嘶吼声绞成碎末。

他胸口的血魔印此刻嵌在皮肉里，印玺表面的黑红纹路活过来般顺着肋骨蔓延，在他周身凝成半透明的光茧。

光茧左侧是淡青的剑仙符文，右侧是黑红的血魔图腾，两种力量在茧上疯狂冲撞，每一次碰撞都让周围的光海掀起丈高的浪涛，浪涛里浮出无数道细小的血魔爪，爪尖泛着幽紫的毒光，像是要将天地都撕碎。

“李若尘，你可知这三千年我等的是什么？”

青玄的声音不再是单一音色，而是掺着萧战的狂傲与巫婆婆的阴狠，像三具魂魄在同一具喉咙里嘶吼。

“我等的就是你剑仙境的这股纯粹残气，只有它，能彻底唤醒血魔本源的核心。”

话音未落，青玄猛地抬手，掌心的血魔印突然爆发出极盛的黑红光，巨鳞的头颅突然抬起，眼窝中燃烧的幽紫火焰暴涨，竟将周围的云海都吸成螺旋状的黑红漩涡。

漩涡中心，无数道血魔链从巨鳞的鳞甲下钻出，链上刻满扭曲的血魔符文，符文转动时，每一道链都缠着三道怨魂。

萧战的刀影、巫婆婆的毒藤、还有无数无名武者的残魂，它们在链上挣扎扭动，发出“来陪我们”的哀嚎，声音顺着风传来，竟让李若尘手中的斩岳剑都微微颤动。

李若尘立于光海另一侧，斩岳剑斜握在掌心，剑刃上的金青辉光已不是之前的流光，而是化作实质的剑仙符文在流转。

剑穗是淡青的光丝织成的斩岳剑虚影，剑脊上的流云纹里浮着开天剑仙的完整虚影，虚影身着素白剑袍，手持与斩岳剑同源的光剑，与李若尘的动作完全同步，连发丝飘动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他周身的剑仙境气劲凝成半透明的光翼，光翼每扇动一次，就有无数道细小的光剑从翼尖飞出，光剑落在血魔链上，每一次碰撞都炸起青金色的光爆，爆鸣声里掺着剑仙残气的清鸣，将链上的怨魂净化成白色的雾。

“青玄，你从始至终都不懂‘仙’的真意。”

李若尘的声音带着穿透天地的威严，斩岳剑在他掌心轻轻转动，剑刃划过空气时，留下一道金青交织的光痕，光痕所过之处，黑红的血魔气像遇到烈火的雪，瞬间消融。

“仙从不是力量的掠夺，是守护的传承，你用三千年时间养魔，用无数武者的性命铺你的‘仙路’，这样的道，根本不配称之为仙。”

话音刚落，李若尘纵身跃起，斩岳剑对着血魔链的方向劈出一道环形剑气。

金青光芒如银河倒灌，瞬间将袭来的数十道血魔链尽数笼罩，剑气斩开链身时，黑红的血魔气溅起丈高，却在接触到金青光的瞬间被净化，链上的怨魂们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化作无数道淡青的光屑，光屑里浮出细小的剑仙符文，缠上斩岳剑的剑刃，让剑身上的开天剑仙虚影更凝实了几分。

青玄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猛地将体内的半仙半魔之力尽数爆发，左手指尖凝出一缕淡青的剑仙残气，右手指尖钻出黑红的血魔毒藤，两种力量在他身前交织成一道双色巨刃。

巨刃左侧是淡青的剑仙符文，右侧是黑红的血魔纹路，刃口泛着让天地都安静的威压，他对着李若尘的方向虚劈，巨刃瞬间化作数十丈长的光刃，直扑李若尘的光翼。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青玄的嘶吼声震得巨鳞都在颤抖。

“开天剑仙当年若听我的，早就借血魔之力突破剑仙境的桎梏，哪会有今日的局面？你不过是他的傀儡，守着他那套腐朽的‘守护’，根本不知道力量的真谛。”

光刃劈来的瞬间，李若尘的光翼突然暴涨，开天剑仙的虚影与他同时举起斩岳剑，剑刃上的金青辉光化作一道万丈长的光剑，光剑的剑穗是无数道细小的剑仙符文组成的流萤，剑脊上的流云纹与华山白玉碑的碑文产生共鸣，碑身上“剑在己心，不在境界”的字迹突然亮起，淡青光纹顺着地脉气往光剑里流去，让光剑的光芒又盛了三倍。

“剑心·天地共鸣·斩岳！”

李若尘的低喝声与开天剑仙的虚影共鸣，光剑对着双色巨刃劈下。金青与黑红的光刃碰撞的瞬间，整个华山都在剧烈震颤，空间开始出现蛛网状的裂纹，裂纹里渗出淡青的地脉气，气中浮着无数道细小的剑影，像一群朝拜的信徒。

碰撞产生的光浪以两人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将黑红的云海炸成碎絮，碎絮里的血魔气被光浪净化，化作半透明的冰晶，冰晶里裹着细小的剑仙符文，像被封在琥珀里的星河。

青玄被光浪震得连连后退，胸口的血魔印剧烈颤动，印玺表面的纹路出现细密的裂纹，黑红的血魔气从裂纹里渗出，他右半脸的血魔纹路开始褪色，露出底下泛着淡青的皮肤，显然，李若尘的剑仙境之力已经压制了他体内的血魔残气。

可他并未退缩，反而猛地将手按在血魔印上，黑红的气丝从他的七窍里涌出，顺着巨鳞的鳞甲往巨鳞的眼窝钻去。

“既然你不肯成全，那我就毁了这华山，毁了你守护的一切。”

青玄已经彻底疯狂，巨鳞的眼窝突然爆发出幽紫的火焰，火焰里浮出一道巨大的血魔头骨，头骨的嘴部张开，一道黑红的声波从口中喷出，声波所过之处，李若尘的光翼开始出现裂纹，光翼上的小光剑纷纷炸裂，连斩岳剑上的金青辉光都黯淡了几分。

声波里包裹着无数道怨魂的虚影，它们像疯了般扑向李若尘，有的试图钻进他的经脉，有的想撕裂他的剑心，李若尘却似背后长眼，斩岳剑突然在身前旋转，形成一道金青的剑轮，剑轮上的剑仙符文高速转动，每转动一圈就喷出无数道细小的剑气，剑气与怨魂碰撞时，激起“冰雷共鸣”。

这是剑仙境引动的天地元素之力，淡青的雷光与冰粒交织成网，网眼间的光丝将怨魂一个个困住，雷光净化怨魂的血魔残气，冰粒冻结它们的魂体，最终让怨魂化作无害的地脉气，散入光海。

可青玄早已借着声波的掩护，操控巨鳞的尾巴扫向李若尘的后背。

巨鳞的尾巴上嵌着无数道怨魂凝结的骨刺，骨刺上泛着幽紫的毒光，扫过崖壁时，将丈粗的石柱瞬间劈成两半，碎石里渗出的地脉气被骨刺染成黑红，落在地上时腐蚀出半丈深的坑，坑中涌出的黑气里，竟钻出无数道细小的血魔手臂，抓挠着空气，试图缠住李若尘的脚踝。

李若尘纵身跃起，斩岳剑对着巨鳞的尾巴劈出一道剑气。

金青光芒顺着剑刃暴涨，剑气落在骨刺上，每一根骨刺都在瞬间被净化，怨魂们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白色的光屑，可巨鳞的尾巴却像有再生之力，断口处很快又钻出新的骨刺，骨刺上的怨魂更多了，甚至能看到萧战的裂穹刀虚影在骨刺顶端闪烁，对着李若尘的方向劈出一道金黑的刀气。

“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

青玄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李若尘的身后，右腕缠着的毒藤突然暴涨，藤尖对着李若尘的后心刺去，毒藤上的蛊虫虚影集体振翅，喷出黑红的毒雾，毒雾里裹着巫婆婆的万毒本源，触到空气时，连光海都泛起黑紫的涟漪。

“这毒藤里藏着万毒谷的‘腐心蛊’，只要沾到一滴，你的剑心就会被腐蚀，到时候，你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

李若尘却不慌不忙，左手突然对着身后虚握，周身的剑仙境气劲凝成一道淡青的光盾，光盾上刻满了与斩岳剑同源的流云纹，毒藤刚触到光盾，就被光盾里的剑仙残气瞬间净化，藤上的蛊虫虚影化作绿色的火星，毒雾也被光盾凝成半透明的冰粒，冰粒落地时炸开，释放出的寒气让周围的血魔气瞬间停滞。

与此同时，李若尘的斩岳剑突然反手劈出，金青剑气对着青玄的胸口刺去。

剑气里浮着开天剑仙的虚影，虚影手持光剑，与李若尘的剑刃完全重合，两道剑影交织成一道更盛的金青光，直扑青玄的血魔印。

青玄瞳孔骤缩，他没想到李若尘的剑仙境竟能做到攻防一体，他急忙将左半脸的剑仙残气凝成一道光盾，挡在身前。

剑气与光盾碰撞的瞬间，淡青的光屑漫天飞舞，青玄被气浪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巨鳞的鳞甲上，鳞甲上的怨魂们被震得纷纷脱落，化作黑红的气丝，青玄胸口的血魔印再次出现裂纹，印玺里传来血魔本源的嘶吼，像是在抗议他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