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万毒内乱（2/2）
墨蛛走到图纸前，发间的百足蛛突然趴在图纸上，蛛腿轻轻划过血魔渊的位置。
那里的地脉气纹路，与剑仙陵主殿的地脉眼一模一样。
“这祭坛需要地脉气引动，陨冰河下游的地脉眼，刚好能支撑血魔复苏的力量，我们必须尽快通知若尘，让他提前在陨冰河布防。”
苏清寒将寒月剑归鞘，冰链收回剑刃时，冰劲顺便净化了周围残留的瘴气。
她走到楚幺幺身边，指尖凝出一缕冰劲，轻轻拂过楚幺幺左腿的旧伤。
那里的毒针痕迹还未完全消退，冰劲触到肌肤时，楚幺幺只觉一股温润的力量顺着经脉游走，原本偶尔发作的刺痛瞬间消散。
“青蚨，你知道巫婆婆在陨冰河布了多少人手吗？”
青蚨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枚银色的“蛛纹符”。
“婆婆只说让赤练五珠的残余弟子去陨冰河，具体人数我不清楚，但她带走了万毒谷的‘碧磷蛊卵’，那种蛊卵遇血就爆，能腐蚀宗师境的气劲防御。”
楚幺幺将图纸小心地折好，塞进靴筒的暗袋里，指尖触到袋中的瘴气破阵图，突然想起毒术长老临终前说的话。
“毒术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守护想守护的人。”
她抬头望向陨冰河的方向，瘴气已被夕阳染成淡金，远处的地脉气隐隐传来紊乱的波动。
那是萧战的黑风劲，正顺着地脉往陨冰河汇聚。
“我们得尽快赶去陨冰河。”
墨蛛收起解瘴网，百足蛛重新钻回她发间。
“若尘他们还不知道孔长庚和巫婆婆的同盟，若是在陨冰河被两面夹击，恐怕会吃亏。”
苏清寒点头，从怀中摸出三块斩岳剑鞘碎片。
冰蓝、淡青、墨黑三色碎片泛着微光，与楚幺幺手中的解蛊散产生共鸣，碎片表面的剑仙符文亮起，在空中凝成一道极细的光带，直指陨冰河的方向。
“碎片能引动地脉气，我们顺着光带走，能避开万毒谷的残余弟子。”
青蚨看着光带，突然屈膝跪在地上，水绿襦裙的裙摆沾了尘土。
“墨蛛师姐，小幺幺，我知道以前我帮着婆婆做了很多错事，但若你们愿意信我，我愿意带你们走万毒谷的密道，那条道能直接通往陨冰河下游，要比其他路快半个时辰。”
楚幺幺连忙扶起她，浅粉色的衣袖擦过青蚨嘴角的黑血。
“师姐，我们从来没怪过你，你只是被婆婆的子母蛊控制了。”
她将手中的解蛊散分出一半，塞进青蚨手中。
“这药散能彻底解了你的子母蛊，等我们解决了陨冰河的事，就一起重建万毒谷，让毒术不再用来害人，而是用来守护。”
青蚨握着解蛊散，眼眶突然泛红，指缝里的药粉泛着淡青微光，像握住了一束希望的光。
墨蛛看着两人，左脸的黑蛛图腾红光渐渐黯淡，经脉里的子母蛊竟在解瘴剂和地脉气的作用下，慢慢停止了躁动。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们不再是巫婆婆的棋子，而是掌控自己命运的武者。
四人顺着万毒谷的密道前行，密道两侧的石壁上，刻着万毒谷历代毒术长老的名字。
楚幺幺伸手拂过石壁上的毒藤，指尖的解蛊散让毒藤瞬间枯萎，露出长老刻下的一行小字：
“毒术正道，在人心不在蛊虫。”
密道尽头传来地脉气流动的声响，淡青的光从出口渗进来，夹杂着陨冰河的寒气。
苏清寒握紧寒月剑，剑刃上的冰蓝辉光与光带产生共鸣，发出清越的剑鸣。
“前面就是陨冰河了，我们得小心，萧战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墨蛛的百足蛛突然振翅，蛛腿指向出口的方向。
“有黑风劲的气息，还有……，浩然书院的文气。”
她左脸的黑蛛图腾再次亮起，却不再是躁动的红光，而是与地脉气共鸣的淡青。
这是剑仙残气与她体内的地脉气交融的异象。
“孔长庚的人，也来了。”
楚幺幺摸出靴筒里的血魔祭坛图纸，图纸上的毒汁已与地脉气产生共鸣，标注血魔渊的位置发着黑红微光。
“祭坛就在前面的血魔渊，我们得在萧战启动祭坛前，通知若尘他们。”
青蚨走到出口处，指尖捏着的蛛纹符散出银光。
“我先出去探路，若是有黑风寨的人，我用蛛纹符引开他们。”
她说着，便像一道水绿闪电般窜出密道，只留下一缕淡青的药雾，证明她曾来过。
苏清寒、楚幺幺、墨蛛紧随其后，刚踏出密道，就被陨冰河的寒气裹住。
河面结着薄冰，冰下的地脉气泛着淡青，河对岸的血魔渊上空，黑红煞气正缓缓凝聚，煞气中裹着血魔的嘶吼声，像无数道细针，刺得人耳膜发疼。
“若尘他们应该在陨冰河上游。”
苏清寒指着上游的方向，那里的地脉气泛着淡青雷光。
这是李若尘的剑心之力。
“我们快过去，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三人顺着冰面往上游疾驰，冰面下的地脉气顺着他们的脚步流动，在冰面上凝成一道极淡的光带。
楚幺幺的浅粉色襦裙被寒风掀起，发间的珍珠花钿泛着光；
墨蛛的墨绿蝉翼纱与阴影交织，百足蛛在她发间警惕地探路；
苏清寒的玄色劲装衣袂带着冰劲，寒月剑偶尔与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冰鸣。
就在这时，河对岸的血魔渊突然传来一阵极盛的黑红煞气，煞气中凝出一道巨大的血魔爪影，直扑陨冰河上游。
这是萧战在引动伪心核的力量，试图提前激活血魔残魂。
“不好，萧战要提前启动祭坛。”
苏清寒的冰劲瞬间暴涨，冰链从剑刃飞出，缠住前方的一块浮冰，借着冰的浮力往上游跃去。
“我们得快点。”
楚幺幺和墨蛛紧随其后，解蛊散与蛛丝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冰青防护网”，挡住了煞气扩散的余波。
三人的身影在冰面上疾驰，淡青、冰蓝、墨绿的光带在他们身后拉得很长，像三道通往希望的光轨，朝着李若尘所在的方向，朝着那场注定要到来的陨冰河混战，坚定地奔去。
而在血魔渊深处，萧战正站在一座黑色的祭坛前，裂穹刀泛着极盛的黑红煞气，刀风引动着地脉气，将那枚泛着黑红辉光的伪心核悬在祭坛中央。
伪心核中，观主的血魔残魂已凝成一道模糊的黑影，正对着祭坛上的三牲祭台嘶吼。
祭台上刻着的“耶律洪、苏清寒、楚幺幺”三个名字，正泛着黑红微光，像三道催命的符咒。
“陨冰河的地脉气，终于够了。”
萧战嘴角勾起一抹笑，裂穹刀往祭坛上一劈，黑红煞气顺着刀痕蔓延，将祭台染成黑红。
“李若尘，苏清寒……，你们很快就能见证，血魔复苏的时刻。”
祭坛周围的黑风寨喽啰纷纷举起弯刀，刀身上的裂穹纹泛着邪光，嘶吼声与血魔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在陨冰河上空回荡。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冰面下，地脉气正顺着苏清寒等人的光带流动，朝着祭坛的方向，悄悄汇聚着足以逆转战局的力量。
那是剑仙残气的守护，是伙伴羁绊的共鸣，也是剑心凝霜的江湖路，最坚定的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