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魔本源（1/2）

西域的夜幕本该是墨色的，此刻却被两股极端力量搅成沸腾的熔炉。

玄血结界崩溃的余波还未散尽，黑红的蛊虫残气像撕碎的绸缎，在荒漠上空飘曳，每一缕都泛着幽紫毒光，触到沙粒便将其蚀成黑灰；

而李若尘等人周身的三色光带，淡青的雷光、冰蓝的冰劲、淡绿的蛊气，此刻却如一道活的屏障，将毒光尽数净化，光带所过之处，沙地上竟钻出细小的淡绿嫩芽，嫩芽摆动时，还会吐出细碎的光屑，像给荒漠缀上了星子。

“李若尘，你毁我蛊王，今日便让你葬在这西域。”

巫婆婆的声音从天际传来，不像是人声，更像万千蛊虫同时嘶吼，震得空气都在颤栗。

她的身影从黑红气柱中显现，墨绿毒甲上的碧磷蛇鳞泛着极盛的光，每一片鳞甲下都藏着蠕动的蛊虫，毒藤软鞭不再是之前的细弱模样，而是化作数十丈长的巨蟒，藤身上的毒刺像倒竖的利剑，尖端正滴着黑红的汁液，汁液落在沙地上，瞬间腐蚀出半丈深的坑，坑中涌出的地脉气都被染成黑紫。

更骇人的是她头顶悬浮的“血魔母蛊卵”，卵壳比之前大了三倍，通体透明，里面蜷缩的蛊王幼虫已长出骨刺般的四肢，虫眼泛着猩红，正对着李若尘的玄铁剑发出无声的嘶吼。

卵壳周围缠着无数道黑红气丝，这些气丝不是来自西域地脉，而是顺着天际往华山的方向延伸，与那道三千年未散的鸿沟黑气隐隐相连，像一道跨越千里的邪异脐带。

“婆婆，你引动血魔本源，就不怕被反噬吗？”

黄莺儿的伪臂突然绷紧，藤尖的淡绿蛊虫集体振翅，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盾。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巫婆婆的气劲里掺着与华山鸿沟同源的混沌之力，那是比血魔蛊王更恐怖的存在，是血魔本源的碎片。

巫婆婆却冷笑一声，毒藤软鞭突然劈向地面，黑红汁液渗入沙地，沙地下瞬间钻出无数道细小的毒藤，像黑红的蛇群，直扑三人的脚踝。

“反噬？等我用你们的精血喂饱母蛊，血魔本源就是我的力量。”

苏清寒的寒月剑率先出鞘，冰蓝辉光如瀑布般倾泻。

她足尖点地时，裙摆扫过的沙面瞬间冻结，冰纹不再是之前的细碎纹路，而是化作奔腾的冰龙，龙鳞上的菱形冰晶睁开眼睛，每只眼睛都射出一道细冰劲，冰劲在空中交织成网，网眼间的冰蝶振翅时，吐出的寒气让空气都结出水晶般的蛛网。

“冰魄·万蝶锁疆！”

随着她的低喝，冰龙突然分裂成数百道冰蝶，每只冰蝶都拖着半寸长的冰尾，扑向地面的毒藤。

冰蝶落在毒藤上，瞬间将其冻成半透明的冰雕，冰雕里的毒藤还在挣扎，却被冰劲层层包裹，最终化作碎裂的冰晶，冰晶落地时，竟在沙地上凝成一片迷你的冰雕森林，森林里的冰树还在缓慢生长，枝桠上挂着的冰珠，映出巫婆婆狰狞的面容。

可巫婆婆的毒藤太多了，后面的毒藤踩着同伴的冰雕往前爬，黑红汁液落在冰雕森林上，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孔洞里钻出新的毒藤，藤尖还缠着细小的噬魂蛊，这些蛊虫不再是之前的黑色，而是泛着猩红，像一群饿极的蝗虫，扑向苏清寒的冰蝶。

“若尘，用剑仙纹玉。”

苏清寒的冰蝶护盾突然布满裂纹，她纵身扑向李若尘，冰劲在身前凝成一道冰蝶护盾。

“青玄留下的玉能引剑仙残气，或许能压制血魔本源。”

李若尘摸出怀中的剑仙纹玉，玉上的“守护”二字突然亮起，像两只展翅的青鸟，绕着他的手腕飞了一圈，然后猛地钻进玄铁剑中。

剑鞘上的青金流云纹瞬间活了过来，不再是之前的锦鲤形态，而是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剑影，剑影在空中盘旋，竟凝成一道半透明的斩岳剑虚影。

虚影比之前清晰了数倍，剑穗是淡青的流光，剑脊上的流云纹与李若尘的剑心护铠完全重合，剑刃上的雷光不再是暴烈的青金，而是裹上了一层金边，金边里还泛着细碎的星屑，像把银河揉进了剑光里。

“剑心·天地共鸣·斩岳！”

李若尘纵身跃起，玄铁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尺长的雷弧，雷弧里的斩岳虚影突然暴涨，青金雷光与天地间的地脉气瞬间相连，荒漠上空的夜幕竟被撕开一道口子，无数道细小的光丝从天际落下，像银河倒灌，缠向雷弧。

这些光丝不是普通的地脉气，而是蕴含着剑仙残气的“天地之息”，被李若尘的守护之念引动，与玄铁剑的雷光融合成新的力量。

雷弧劈下的瞬间，整个西域荒漠都在震颤。

黑红毒藤遇到雷光，瞬间被电解成绿色的火星，火星里传出细微的哀嚎；

噬魂蛊群被雷光扫中，竟化作白色的光屑，光屑里浮出无数道细小的武者残魂，对着李若尘拜了拜，才消散在风里；

连巫婆婆头顶的血魔母蛊卵，都被雷光的余波扫中，卵壳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里面的蛊王幼虫发出凄厉的尖叫，虫眼里的猩红渐渐黯淡。

“不可能，你怎么能引动天地之息？”

巫婆婆的毒藤软鞭突然绷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若尘的玄铁剑，剑刃上的斩岳虚影还在泛着淡青辉光，与华山方向的黑气遥相呼应。

“青玄大人说过，只有剑仙境才能引动天地之息，你不过剑心四重。”

她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蛊盒，盒里装着最后一只“血魔母蛊”。

这只母蛊与之前的不同，通体黑红，虫身上刻着与华山鸿沟同源的纹路，是她从血魔本源中分离出的核心。

巫婆婆将蛊盒往地上一掷，盒破的瞬间，母蛊突然暴涨，化作一道三丈高的血魔虚影，虚影的躯干由无数道黑红气丝组成，气丝中裹着细碎的怨魂，头颅则是一颗巨大的血魔头骨，眼窝中燃烧着幽紫的火焰。

“血魔·噬魂啸！”

血魔虚影张开巨口，一道黑红的声波从口中喷出，声波所过之处，沙地上的冰雕森林瞬间融化，淡绿嫩芽被震成碎末，连李若尘的雷光护罩都开始微微颤动，剑鞘上的青金流云纹黯淡了几分。

声波中还夹杂着无数道细小的怨魂，这些怨魂是被血魔吞噬的武者残魂，此刻正对着李若尘的剑心发出嘶吼，试图扰乱他的意念。

苏清寒见状，突然将冰劲尽数注入寒月剑，冰蓝辉光凝成一道冰链，冰链上的冰蝶们带着冰劲，缠向血魔虚影的声波。

冰链刚触到声波，就被震得节节溃散，苏清寒却没有退缩，她纵身跃至李若尘身前，将寒月剑插入沙地，冰劲顺着沙面蔓延，在两人身前凝成一道丈厚的冰墙，冰墙上的菱形冰晶突然炸裂，化作无数道冰刺，冰刺上泛着极盛的冰蓝辉光，对着血魔虚影的头颅刺去。

“若尘，我帮你挡住声波，你趁机攻击母蛊核心。”

苏清寒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冰墙在声波的冲击下开始龟裂。

“母蛊在虚影的头骨里，只有击碎它，才能打散血魔虚影。”

李若尘握紧玄铁剑，剑心四重的内力与天地之息再次融合。

他想起苏清寒挡在身前的背影，想起黄莺儿为了破阵而颤抖的伪臂，想起青玄留下的“守护之念引天地之力”，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从心底涌起，顺着剑心蔓延至全身。

玄铁剑上的斩岳虚影突然变得凝实，剑刃上的雷光不再是之前的金边，而是化作纯青的光焰，光焰中浮出开天剑仙的虚影。

虚影身着素白剑袍，手持斩岳剑，轻轻一挥，就有一道淡青剑气融入李若尘的剑中。

“剑心·仙影同尘！”

李若尘纵身跃至血魔虚影的头顶，玄铁剑对着虚影的头骨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