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活宝二人组的“生存智慧”（1/2）

前往落霞谷的路，比李若尘想象中要长得多。

青风城往北，是连绵起伏的苍莽山脉，官道渐渐隐没在密林里，只剩下一条被樵夫和猎户踩出来的羊肠小道，蜿蜒曲折，布满荆棘。

天刚蒙蒙亮，四人就出发了。

苏清寒走在最前面，步伐轻快，腰间的“寒月”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嗡鸣。

她似乎对这条路很熟，从不问路，也很少停留，像一颗精准的流星，朝着落霞谷的方向疾驰。

李若尘和王元宝跟在中间，一个瘸着腿（楚幺幺的药膏虽然有效，痒劲却没完全过去），一个时不时回头张望（总惦记着青风城的姑娘），走得磕磕绊绊。

楚幺幺背着她的大药篓，像只快乐的小麻雀，一会儿跑到苏清寒身边，叽叽喳喳问东问西，一会儿又窜到李若尘身后，拽着他的衣角撒娇，偶尔还会冷不丁给王元宝一脚，骂他“笨蛋哥哥又在想坏事”。

“我说……”

李若尘喘着粗气，拽了拽前面的王元宝，说道：

“咱们这是赶路，还是逃命啊？苏清寒那女人，脚底下像装了风火轮似的，就不能慢点？”

王元宝正踮着脚，试图看清远处山坡上是不是有采药的村姑，闻言头也不回地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美女都这样，外冷内热，她走那么快，肯定是怕咱们赶不上，想早点到落霞谷给咱们找好住处……”

“呸～～～”

楚幺幺从后面跳出来，手里举着一朵紫色的小花，说道：

“笨蛋哥哥又在胡说，寒姐姐是嫌你们走得太慢，像两只慢吞吞的老乌龟。”

她说着，把那朵花往王元宝鼻子前一凑，说道：

“你闻闻，这是‘醉仙颜’，闻多了会傻笑一整天哦。”

王元宝果然深吸一口气，眼睛立刻直了，咧开嘴傻笑起来：

“嘿嘿……，清寒姐姐真好看……，嘿嘿……”

李若尘一巴掌拍掉那朵花，说道：

“别闹，把他弄傻了，谁扛行李？”

他看着傻笑的王元宝，又看了看前面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总觉得，苏清寒好像在刻意避开他们，那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疏离。

“尘哥哥……”

楚幺幺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你是不是想跟寒姐姐搭话呀？我教你个办法，你跟她说你会‘气剑’，她肯定会理你。”

李若尘脸一红，说道：

“谁、谁想跟她搭话？我是觉得……，大家既然一起赶路，总得有个照应吧？”

话虽如此，他还是悄悄运起内力，指尖又冒出那缕半尺长的气剑虚影，晃了晃，虽然还是软乎乎的，但比之前稳了些。

他加快脚步，追上苏清寒，故意把气剑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

“你看，我这剑……，是不是比昨天强点了？”

苏清寒目不斜视，脚步没停，淡淡道：

“内力虚浮，经脉震颤，比昨天更差了。”

“……”

李若尘的脸瞬间垮了，问道：

“你怎么知道？”

“听声……”

苏清寒头也不回，说道：

“真气运行时，经脉会发出细微的声响，你的声音杂乱无章，像破锣敲鼓。”

李若尘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内力运行还能“听”出来。

他看着苏清寒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懂得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那……”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怎样才能让声音……，不杂乱？”

苏清寒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理他。

半晌，才吐出三个字：

“练根基。”

“根基？”

“后天境七品，本该打牢经脉，积累内力，你却急着练什么‘凝气化剑’，本末倒置。”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嘲讽，说道：

“就像盖房子，地基没打稳，就想盖高楼，迟早会塌。”

李若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以前总觉得，能凝出剑影就是厉害，从没考虑过什么根基。

“喂，清寒姐姐……”

王元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颠颠地跑到苏清寒身边，手里捧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说道：

“你看这花好看吗？我特意给你摘的，这朵像你，清冷孤傲；这朵像幺幺妹妹，活泼可爱；这朵……”

“扔了。”

苏清寒冷冷道。

“啊？”

王元宝一脸委屈，说道：

“可是……”

“要么扔了，要么我帮你扔。”

苏清寒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王元宝吓得赶紧把花扔了，委屈巴巴地退到李若尘身边，小声嘀咕道：

“这女人怎么跟冰块似的……，还是幺幺妹妹好，至少不会打我。”

楚幺幺正好听见，从药篓里掏出个小纸包，塞给王元宝，说道：

“给你，笨蛋哥哥，这是‘笑面散’，撒在寒姐姐身上，她就会一直笑了，比花好看。”

王元宝眼睛一亮，刚想接，就被李若尘一巴掌拍掉，说道：

“你俩能不能正常点？真想被她扔在山里喂狼？”

楚幺幺吐了吐舌头，跑开了。

王元宝则一脸惋惜地看着地上的纸包，仿佛丢了什么宝贝。

李若尘看着这两个活宝，又看了看前面面无表情的苏清寒，突然觉得，这趟旅途可能比落霞谷的剑仙残图还要“精彩”。

中午时分，四人在一处山涧边休息。

李若尘自告奋勇去打野味，结果用气剑戳了半天，只戳中了一只兔子的屁股，被兔子追得满山跑，最后还是苏清寒看不过去，随手扔出一块石子，敲晕了兔子。

“喏……”

她把兔子扔给李若尘，语气平淡，说道：

“处理干净。”

李若尘接过兔子，看着兔子身上那个精准的小坑，心里又是佩服又是郁闷，这女人，就不能稍微夸他一句吗？

王元宝则自告奋勇去捡柴火，结果跑到半路上，看见一个采药的村姑，立刻忘了自己要干嘛，凑上去搭话，被人家用扁担赶了回来，柴火没捡着，头上还多了个包。

楚幺幺最悠闲，坐在石头上，一边给李若尘的腿伤换药，一边指挥他们……

“尘哥哥，兔子要烤着吃，多放辣椒；笨蛋哥哥，你去溪水边洗碗，洗不干净今晚就别吃饭。”

李若尘一边处理兔子，一边听着楚幺幺奶声奶气地指挥，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从小在市井流浪，从没体会过这种……，像一家人一样的热闹。

苏清寒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树荫下，闭目养神，仿佛对周围的吵闹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