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敖凌疾呼陈利弊，龙族隐秘露一角（2/2）

奥克里斯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鼻孔中喷出的白烟更加浓郁。它死死盯着敖凌，声音低沉得可怕：“敖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泄密圣地，该当何罪？！”

这是威胁，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戳破隐秘的惊怒与……一丝连它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说中心事的震动。

敖凌毫无惧色，她知道，此刻退缩便是前功尽弃。她昂首道：“长老明察！敖凌绝非泄密，而是为我龙族未来，陈述利害，指明一种新的可能！”

她转向杨戬的方向，语气变得激昂：“若他们真来自洪荒，或是洪荒遗脉，那么他们拥有的，就不仅仅是强大的力量，更可能携带着关于失落历史、关于远古传承、甚至关于……回归故土的线索！”

“回归故土！”

这四个字，如同拥有神奇的魔力，让奥克里斯庞大的身躯都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龙岛虽好，但那种深植于血脉深处的、对于更广阔天地、对于真正源头的渴望，是任何纯血古龙都无法完全摆脱的本能！

敖凌趁热打铁，语气转为诚恳：“长老，今日若我们因一时之气，将与洪荒可能的唯一联系彻底斩断，甚至结下死仇，那将成为龙族万古的罪人！反之，若我们能借此机会，与之交好，哪怕只是建立初步的联系，探寻上古之秘，对于我族而言，其价值，岂是区区一头地行龙的冒犯，或是一点颜面的损伤所能比拟的？”

她的话语，像是最精明的说客，将一场你死我活的冲突，巧妙地引导向了关乎种族未来利益的抉择。是执着于眼前的威严受损，还是放眼于可能带来的、无法估量的长远利益？

空中，奥克里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巨大的龙首低垂，熔金般的竖瞳中光芒剧烈闪烁，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极其激烈的斗争。龙族的骄傲，让它难以轻易放下身段；但对洪荒之秘、对回归故土的渴望，却又像猫爪一样挠着它的心。

下方的龙人战士们也屏息静气，等待着长老的最终决定。卡尔挣扎着，想要说什么，但看着奥克里斯那凝重的神色，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到了这个层面，已经不是他一个卫队长能够置喙的了。

杨戬静静地听着敖凌的陈述，心中亦是波澜起伏。他没想到，此界龙族竟然也与洪荒有着如此深的牵连，甚至可能同为失落之民。敖凌的机敏与胆识，也让他对此女高看了一眼。她不仅是在帮他们解围，更是在为龙族，或者说为她自己所代表的派系，争取一个巨大的机遇。

他轻轻抚摸着哪吒的额头，感受着那微弱的体温，心中暗道：“太乙师伯，您留下的这道禁制，不仅救了吒儿性命，更是在此异界，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意想不到的门扉……龙族……或许真能成为暂时的盟友？”

时间一点点过去，废墟上的气氛依旧凝重，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杀意，已然被一种更加复杂的、充满算计与权衡的氛围所取代。

终于，在经过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沉默后，空中的黑龙长老奥克里斯，缓缓抬起了它那巨大的头颅。它没有再看杨戬，也没有看敖凌，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天际，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要望穿虚空，看到那传说中早已崩碎的故乡。

它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复杂的龙吟，这声龙吟不再充满暴戾，而是带着一种古老的沧桑与一丝……决断。

然后，它那沉闷如雷的声音，缓缓降下，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生灵的耳中：

“敖凌……”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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