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哪吒指权杖怒喊：“偷火棍！坏蛋！”（2/2）

那汇聚了恐怖圣光、即将发出毁灭一击的塞勒斯，手臂微不可查地一僵，权杖顶端那亮金色的圣焰，甚至都随之摇曳了一下！他那张万年冰山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近乎错愕的神情，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确实存在了。他……偷火棍？这孽畜在胡言乱语什么？！

下方，原本剑拔弩张、杀气冲霄的神罚骑士团，那严整无比的阵型，也出现了一丝极其诡异的凝滞。不少骑士那覆盖在面甲下的脸庞，表情变得极其精彩，有些甚至下意识地想要转头去看同伴的反应，却又被严格的纪律所束缚，只能硬生生忍住。窃窃私语是不可能的，但那无声的、弥漫在阵营中的荒谬感，却几乎要实质化。

就连真君府这边，那悲壮惨烈的气氛，也被哪吒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童真却又无比契合某种“真相”的指控，给打得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断层。一些民兵脸上的决死表情瞬间垮掉，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憋得十分辛苦。汤姆管家张大了嘴巴，艾伦则是一脸哭笑不得，捂着额头，低声喃喃：“这小祖宗……可真会挑时候……”

悟空原本蓄势待发的动作也顿住了，他歪着头，看了看气得小脸通红的哪吒，又看了看空中那柄金光闪闪的权杖，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认真思考弟弟的话有没有道理——毕竟，那棍子看起来，确实挺亮，挺像会被弟弟喜欢的样子。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杨戬，在听到哪吒这声呐喊的瞬间，也是心神一震。他当然知道哪吒是认错了，或者说，是一种孩童式的、基于自身认知的迁怒。但不知为何，这充满稚气却理直气壮的“偷窃”指控，在此刻，竟像是一柄无形的匕首，精准地刺破了塞勒斯那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外壳，露出其下可能存在的、不那么光彩的本质。

是啊，教廷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异端，觊觎别人的神器，抢夺别人的孩子去“净化”，这种行为，与“偷窃”何异？甚至更加卑劣！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讽刺感，冲淡了那致命的压迫感。杨戬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再次浮现，这一次，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去纠正哪吒，反而觉得，孩子这话，某种程度上，道破了天机。

然而，这种荒谬与讽刺，对于塞勒斯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是比任何渎神言论更加不能容忍的亵渎！

被一个他视如蝼蚁、准备随手净化的“孽种”，当众指控为“小偷”？这简直是将他身为审判长的尊严、将教廷的威严，踩在脚底下反复碾碎！尤其是，这指控还偏偏与“火”有关，隐隐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不愿提及的、关于这柄权杖力量来源的隐秘（或许与某些被教廷征服、掠夺的古老火神信仰有关）！

“孽——畜——！！”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彻底失去理智的咆哮，从塞勒斯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原本那冰冷肃杀的表情瞬间被狰狞所取代，双眼之中金色的怒焰几乎要喷薄而出！所有的从容，所有的“神圣”，在这一刻，被哪吒那一声“偷火棍”彻底撕碎！

滔天的杀意，不再仅仅针对杨戬，而是如同海啸般，铺天盖地地涌向了杨戬身后的哪吒！

“亵渎神明！污蔑圣器！罪无可赦！！”塞勒斯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神罚——降临！！”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姿态，什么审判流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将那个口出妄言的小孽畜，连同他那个异端父亲，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用最纯粹、最恐怖的力量，来洗刷这奇耻大辱！

那柄“神圣裁决”权杖，在他狂暴的圣力灌注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权杖顶端的亮金色圣焰，不再内敛，而是轰然爆发！光芒之盛，瞬间掩盖了天空中的太阳，让所有人都短暂失明！

一道仅有手臂粗细，却凝练到极致、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密神圣符文在生灭、燃烧着恐怖亮金色圣焰的光矛——“神罚之矛”，撕裂了空间，带着净化万物、审判一切的绝对意志，无视了距离，瞬间出现在了杨戬的胸前！

其速度之快，威势之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攻击！矛尖所过之处，连空间都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黑色轨迹！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攥紧了杨戬的心脏！

也就在这同一时刻，下方因为哪吒的指控而略微分神的悟空，金眸猛地收缩，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而杨戬眉心的天眼，也在生死关头，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跳动，刺痛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