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混天绫舞破枷锁，乾坤圈砸牧师群（1/2）

圣光囚笼之内，已化为纯粹的炼狱。

金色的光焰不再是神圣温暖的象征，而是化作了无情灼烧的酷刑之火。无数条由液态圣光凝聚、燃烧着炽白火焰的光之锁链，如同拥有了生命的金色毒蟒，从囚笼四壁那九根通天光柱上不断滋生、蔓延，从四面八方朝着中央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缠绕、穿刺、鞭挞！

“嗤啦——！”

一条锁链如同鞭子般抽打在杨戬的后背，那由八九玄功淬炼、堪比精金的坚韧肉身，此刻竟如同凡胎，瞬间皮开肉绽，留下一条焦黑的痕迹，边缘处的血肉甚至直接被圣焰汽化！深入骨髓的剧痛让杨戬的身体猛地一颤，但他紧咬着牙关，连闷哼都未曾发出。

他的左臂，那原本就被圣焰侵蚀的伤口，在囚笼内浓郁圣光的刺激下，情况更加恶化。金色的火焰如同活物，沿着伤口不断向肩膀乃至躯干蔓延，所过之处，经脉萎缩，血肉焦枯，甚至连他努力运转过去抵挡的八九玄功法力，都被这附骨之疽般的圣焰不断净化、消融。整条左臂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几乎要让他昏厥过去。

更多的锁链缠绕上来，捆缚住他的双腿、腰身，甚至试图勒紧他的脖颈！锁链上燃烧的圣焰不仅灼烧肉体，更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向他的识海，试图点燃他的灵魂！眼前开始出现重重幻影，有老约翰被圣光撕裂时那决绝的面容，有哪吒吐血倒飞时那苍白的小脸，有领地子民在铁蹄下哀嚎的场景，更有塞勒斯那冰冷俯瞰、如同看待蝼蚁般的眼神……

内忧外患，肉身与灵魂同时遭受着最残酷的折磨。

杨戬的半边身子几乎被锁链彻底捆死，圣焰灼烧的剧痛和灵魂被穿刺的眩晕感，如同两只无形的大手，要将他拖入永恒的黑暗。他周身的暗金血色气焰，在无尽圣光的压制和锁链的消耗下，已经黯淡得只剩薄薄一层，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双手死死握着那柄仍在嗡鸣、却同样光芒黯淡的青铜残剑，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剑身之上，那些玄奥的洪荒符文依旧在努力闪烁，试图汲取力量，但在这完全被圣光规则充斥的囚笼内，所能得到的反馈微乎其微。

天眼之中，金红色的光芒也变得明灭不定，流淌的血泪几乎干涸，只剩下两道暗红的痕迹。他以绝强的意志，强行保持着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将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与残剑的沟通，对周围那些代表着“禁锢”与“净化”的圣光规则的解析之中。

他在寻找，寻找那万中无一的破绽，寻找那规则运转之间，那微不足道的一丝不谐！

“放弃吧，异端。”塞勒斯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寒风，透过囚笼清晰地传入杨戬几乎被剧痛淹没的耳中，“你的挣扎，毫无意义。在这神圣的牢笼中，你的血肉将成为滋养光明的尘埃，你的灵魂将化作忏悔的薪柴，你的一切，都将被彻底净化，回归至高神所定义的‘无’。”

塞勒斯悬浮于空，手持权杖，如同执掌刑罚的神明。他冷漠地注视着囚笼内那个仍在负隅顽抗的身影，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彻底铲除威胁后的冰冷快意。他甚至已经不再关注下方那些蝼蚁般的抵抗，只要这个核心异端被净化，剩下的，不过是随手可以碾死的虫子。

然而，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准备催动囚笼最终的力量，将杨戬彻底炼化之时——

“坏蛋！放开我爹爹！！”

一声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尖锐、充满了愤怒与决绝的童音，如同划破暗夜的第一道闪电，猛地从囚笼之外传来！

是哪吒！

他被汤姆和几名民兵死死抱住，按在一处半塌的矮墙之后。他眼睁睁看着杨戬在金色的牢笼里被火焰锁链缠绕、抽打，看着爹爹浑身是血、左臂几乎被烧焦的惨状，看着爹爹那因为极致痛苦而扭曲却依旧死死支撑的脸庞……

小家伙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恐惧、愤怒、还有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想要保护最重要亲人的本能，如同火山般在他小小的胸膛里爆发！

他体内那颗自行流转的灵珠，似乎感受到了小主人那澎湃激烈到极致的心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起来！温润的青光不再仅仅局限于体内流转，而是不受控制地透体而出，将他整个小小的身体都渲染成了一团青蒙蒙的光源！

“吒吒！别去！危险！”汤姆死死抱着他，感受着怀中那小小身躯里突然爆发的、几乎要将他弹开的力量，惊骇地大喊。

“放开我！我要去救爹爹！坏蛋！打爹爹！吒吒跟你拼了！！”哪吒拼命挣扎，小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那双大眼睛里不再是平时的懵懂天真，而是燃烧着如同实质火焰般的愤怒和焦急！

就在他情绪激动到，体内灵珠光芒也炽盛到极致的刹那——

“咻——！”

一直缠绕在他臂弯，因为之前硬抗塞勒斯一击而灵光黯淡、甚至边缘有些焦糊卷曲的混天绫，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生命力，猛地自主激射而出！

这一次，混天绫不再是之前那般铺天盖地，而是变得更加凝练，更加灵活！它通体绽放出红艳艳的宝光，那光芒之中，竟然隐隐掺杂了一丝来自哪吒本命灵珠的温润青色！红青交织，让它少了几分之前的暴烈，多了几分灵动与韧性，甚至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都带上了一丝水火相济、阴阳调和的玄妙意味！

混天绫如同一条拥有了自己意志的灵蛇，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在空中划过一道红青相间的优美弧线，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精准无比地找到了那圣光囚笼的一处“缝隙”——并非物理上的缝隙，而是那无数条光之锁链能量流转、彼此交织时，因为规则细微波动而产生的一处能量相对薄弱的节点！

“噗！”

混天绫的末端，如同最锋利的钻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地扎入了那处节点之中！

“嗡——！”

整个圣光囚笼猛地一震！

那处被混天绫刺入的节点周围，金色的圣光瞬间变得紊乱起来！几条正试图缠绕杨戬脖颈和头颅的致命锁链，如同被掐住了七寸的毒蛇，猛地一僵，其上燃烧的圣焰都黯淡了几分！

“什么？！”塞勒斯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一道如同跗骨之蛆般钉在囚笼上的红绫！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囚笼那完美无瑕的规则运转，竟然被这看似不起眼的红绫，硬生生地撬开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隙！

虽然这裂隙极其细微，对于整个囚笼的稳固性影响不大，但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绝对的压制！

而就是这瞬息之间的阻滞和规则扰动，对于囚笼内苦苦支撑、全部心神都用于解析规则的杨戬而言，不啻于黑夜中的一道惊雷！

他那原本因为痛苦和压制而有些模糊的天眼感知，在这一刹那，变得无比清晰！通过混天绫与囚笼规则碰撞的那一点，他“看”到了！看到了那因为外力介入而短暂显化出的、圣光规则流转时的一丝生涩和不谐！

就是现在！

杨戬那几乎被锁链拖垮的身体里，不知从何处涌出了一股全新的力量！他那双因为血泪干涸而显得有些暗淡的金红色天眼，骤然爆射出刺目的光芒！

“吼——！”

他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咆哮，一直被死死压制、甚至开始反噬自身的狂暴煞气与八九玄功法力，在这一刻，被他以天眼为引，以那丝规则裂隙为突破口，疯狂地灌注到了手中的青铜残剑之中！

“铿——！”

残剑发出了自现身以来，最为高亢、最为嘹亮的一声剑鸣！那声音不再低沉，而是充满了斩裂一切束缚、打破一切牢笼的桀骜与锋芒！

剑身之上，所有游走的洪荒符文瞬间光芒大放，并且脱离了剑身，如同一个个微缩的星辰，环绕着剑体急速旋转！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古老、更加霸道的洪荒煞气，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凶兽，睁开了它的眼眸！

“破！！”

杨戬双手握剑，不顾左臂几乎被圣焰烧穿的剧痛，将全身的力量，连同那口不甘不屈的浩然之气，化作这石破天惊的一斩！他没有斩向任何一根光柱，而是斩向了混天绫制造出的那处规则裂隙，斩向了那一片因为规则扰动而变得脆弱的囚笼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