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圣剑余波扫四野，府邸崩塌忠魂逝（1/2）

那柄凝聚了塞勒斯最后杀意与裁决规则的剑影，在碾碎了老约翰等数十名老兵以生命铸就的血肉壁垒、又彻底摧毁了祭坛基座之后，其残存的力量，如同被激怒的巨兽临死前甩出的尾鞭，带着依旧不容小觑的毁灭气息，轰然扩散开来！

这不再是集中一点的刺穿，而是无差别的、覆盖性的能量冲刷与物理冲击！

首当其冲的，便是以崩塌祭坛为中心，方圆百米内的所有存在！

“轰隆隆——！！！”

如同地震源头在此爆发！大地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掀起、撕裂！一道道深不见底、宽达数米的恐怖裂痕，如同狰狞的黑色蜈蚣，以祭坛废墟为核心，向着四面八方急速蔓延！焦黑的泥土、破碎的砖石、乃至之前战死者的残骸，被这股力量抛向高空，然后又如同暴雨般砸落下来！

那些距离稍近、尚未从老约翰等人壮烈牺牲的悲恸中回过神来的真君府民兵，甚至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脚下突然裂开的大地吞噬，或是被从天而降的、蕴含着裁决余波的碎石断木砸成肉泥，瞬间殒命！

紧接着，是冲击波！

一道肉眼可见的、混合着炽白圣光碎片与暗红煞气残渣的灰白色环状冲击气浪，如同死亡之环，以超越音速的速度，悍然扩散！

“嘭！嘭！嘭！”

真君府核心区域，那些原本就在先前战斗中摇摇欲坠、布满裂痕的建筑，在这股毁灭性的冲击波面前，如同孩子们用积木搭建的玩具城堡，迎来了最终的审判！

领主府邸那由厚重青石砌成、经过矮人工匠初步加固的主楼外墙，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天神巨锤正面轰中，先是剧烈地向内凹陷，墙体上所有的防御符文瞬间黯淡、崩碎，随后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轰然倒塌！巨大的石块混合着断裂的梁木、破碎的家具、以及……一些来不及撤离的伤员和仆役的惨叫，如同山崩般倾泻而下，激起漫天烟尘，将曾经的威严与庇护所，彻底掩埋！

紧邻的兵营、仓库、工匠坊……所有努力维系着这片土地生机与秩序的建筑，都在这无差别的毁灭冲击下，接连不断地崩塌、解体！砖瓦横飞，木屑四溅，火焰从断裂的魔法线路和倾倒的炉灶中窜出，迅速蔓延，与扬起的尘土混合，形成一股股粗大的、灰黑中透着不祥血色的烟柱，冲天而起！

这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摧毁，那冲击波中蕴含的一丝“裁决”余韵，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所过之处，不仅物质结构被破坏，连空气中稀薄的灵气元素都被强行驱散、净化，留下一种令人窒息的、仿佛生命禁区般的死寂感！

“不——！我的家！！”一名年轻的民兵看着自己那间刚刚搭建起来、准备迎娶心爱姑娘的矮小石屋，在冲击波中如同沙堡般瓦解，发出了绝望的哭喊，随即被一块飞射的碎石击中后背，扑倒在地，再无声息。

“孩子！我的孩子还在里面！！”一位母亲状若疯狂地想要冲进那片正在崩塌的民居废墟，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了她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园，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稳住！不要乱！向后退！！”卡尔挥舞着阔剑，声嘶力竭地试图维持秩序，组织残存的人员向后撤离，躲避那不断蔓延的裂缝和崩塌的建筑。但他自己的眼中，也充满了血丝和深不见底的悲凉。每一声崩塌的巨响，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这不仅仅是一座座建筑的倒塌，更是他们辛苦建立起来的家园、秩序和希望，在被无情地践踏、粉碎！

汤姆死死抱着挣扎哭喊的哪吒，凭借着一股蛮力和对地形的熟悉，狼狈不堪地在不断塌陷的地面和飞溅的碎石中穿梭躲避，脸上满是烟灰和泪痕。他看着那片熟悉的府邸化为废墟，看着熟悉的乡亲在眼前死去，一种名为绝望的冰冷，几乎要冻结他的血液。

艾伦瘫坐在稍远一些的相对安全区域，望着那一片狼藉、如同被陨星撞击过的核心区，望着那冲天而起的烟尘与火焰，望着那彻底消失的祭坛和老约翰等人曾经站立的地方，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是心力交瘁与极致悲愤所致。他毕生研究的心血，他与真君、与众人共同努力建设的家园，就在这短短的片刻间，化为了乌有！

天空之中，塞勒斯冷漠地俯瞰着下方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建筑的崩塌，生命的消逝，绝望的哭喊……这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净化异端所必须付出的、微不足道的代价，甚至……带着一种扭曲的美感。这才是亵神者应有的终局，连同他们那污秽的巢穴，一同被彻底抹去！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猎鹰，穿透弥漫的烟尘，最终锁定在了那片掩埋了杨戬的废墟之上。那里，除了残垣断壁和燃烧的火焰，再无任何生命的气息波动，连那柄邪异的青铜残剑，也感知不到丝毫灵光。

确认了。

那个屡次让他受挫、亵渎神明威严的异端首领，已然在那裁决余波和随后的崩塌中，彻底陨落，尸骨无存。

至于那个嵌入坑壁的小孽种，以及那个拥有诡异红绫和圈子的幼童，不过是疥癣之疾，随手可以捏死。

胜利，终于被牢牢握在了手中。

塞勒斯那苍白的脸上，那抹冰冷而残酷的笑容，终于不再掩饰，彻底绽放开来。他缓缓举起手中那光芒黯淡、圣晶裂痕密布的“神圣裁决”权杖，准备下达最后的总攻命令，彻底肃清残敌，收缴战利品（那青铜残剑即便灵光尽失，其材质也值得研究），然后……凯旋。

然而，就在他权杖举起，威严而冰冷的声音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

异变，毫无征兆地，再次发生了！

这一次的源头，并非来自下方那片废墟，也并非来自坑底那嵌入石壁的悟空，更非来自被汤姆抱着的哪吒。

而是来自……那柄跌落在杨戬身旁废墟中、看似灵性尽失、如同凡铁的青铜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