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悟空棍法蕴杀意，斗战本能渐复苏（2/2）

忽然，他脚下一个滑步，拧腰转胯，手中金箍棒借着旋转之势，由下至上，一记极为迅猛的“撩”击！

“呜——！”

这一击，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超之前！棒身破空，竟发出一声短促而低沉的呜咽！棒尖所指方向的空气，都仿佛被这一撩之威所扰动，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见的、微小的气旋！

然而，就在棒势达到的刹那，悟空似乎用力过猛，亦或是新生的力量掌控尚未纯熟，脚下焦土一松，整个人平衡顿失，向前一个趔趄，手中金箍棒也失控地向前荡开。

“糟！”不远处旁观的汤姆下意识惊呼一声，就要冲上前。

但杨戬却抬手制止了他，天眼之中金芒微闪，紧紧盯着悟空。

只见悟空在失衡的瞬间，那双金色眼眸中非但没有慌乱，反而掠过一丝极其锐利的光芒！电光石火间，他竟借着前冲趔趄的势头，腰腹猛地二次发力，原本即将荡开的金箍棒硬生生被他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由撩变扫，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砸向身侧另一块作为假想敌的巨石！

“嘭——！！！”

这一次，不再是闷响，而是一声结结实实的爆鸣！

那半人高的坚硬巨石，在金箍棒这近乎本能的、妙至毫巅的变招一击下，竟然轰然炸裂！不是裂成几块，而是直接崩碎成无数拳头大小的碎石，如同霰弹般四散飞溅！一时间烟尘弥漫。

悟空也被反震之力震得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握着金箍棒的手臂微微颤抖，虎口再次崩裂，渗出血丝。但他却不管不顾，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堆碎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棒子，金色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便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明悟与狂喜所取代！

刚才那一瞬间的应变，绝非他平日里能做出的。那更像是一种……烙印在身体里、沉睡在血脉中、只有在生死危机或极度专注时才会被激发的——战斗本能！

属于“齐天大圣”的、千锤百炼的斗战本能，正在这具稚嫩的身体里，随着记忆的碎片与现实的磨砺，一点一点地……复苏！

“棒……棒子……”悟空喃喃自语，握着金箍棒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感觉自己和这半截棒子之间的联系，似乎又紧密了一分。棒身传来的冰凉触感，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与……饥渴。对战斗的饥渴，对力量的饥渴，对……将那些高高在上、视众生如草芥的“神明”与“走狗”，狠狠砸碎的饥渴！

烟尘渐渐散去。

悟空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眼崩裂的虎口，随手在破烂的衣服上擦了擦血。他再次举起金箍棒，这一次，他没有立刻挥舞，而是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刚才那玄妙一击的感觉，在尝试与体内那股正在苏醒的本能建立更深层的联系。

远处，杨戬缓缓收回目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欣慰，警惕，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悟空成长越快，力量复苏越强，未来需要面对的，恐怕就不仅仅是伪神教廷的威胁。他那些破碎记忆背后的因果，那根金箍棒所代表的意义，或许会牵扯出更加庞大、更加危险的漩涡。

但无论如何，在这条已无退路的渎神之途上，多一分力量，便多一分生存与复仇的希望。

他重新闭上眼睛，将更多的注意力收回体内，继续那痛苦而缓慢的炼化煞晶、修复伤体的过程。只是，在意识深处，对悟空修炼状态的关注，又提高了几分。

废墟之上，一者于静寂中饮鸩止渴，淬炼锋芒；一者于动乱里唤醒本能，磨砺战意。

皆是为那不死不休的血仇，为那遥不可及却必须守护的微光。

前路漫漫，杀机四伏。

唯战意，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