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霓虹下的碎影8(1/2)

静安寺旁的老弄堂像条被夜色揉皱的灰布,路灯昏黄得能数清飞虫的翅膀。沈辞的摩托车刚停稳,就看见巷口围着几个裹着棉大衣的居民,派出所的民警正拉着临时警戒线,塑料带子被风吹得哗哗响。

“沈队,谢医生!”负责先到现场的小吴跑过来,脸色比巷子里的墙皮还白,“尸体在最里面的废弃煤棚里,是捡破烂的张大爷发现的,都冻硬了。”

煤棚藏在弄堂尽头,被堆成山的旧纸箱和碎木头围着,空气中飘着煤渣和霉味混合的寒气。谢云先钻了进去,打开法医工具箱里的强光手电,光柱落在地上蜷曲的身影上——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劳动布褂子,头发上沾着草屑,双手紧紧攥着,指甲缝里嵌着黑泥。

“尸体表面没有明显外伤,但嘴唇发紫,瞳孔缩小,像是中毒。”谢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开女人的眼睑,“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尸体已经出现轻度尸僵,得尽快拉回实验室做解剖。”

沈辞举着手电打量四周,煤棚低矮的顶梁上挂着蛛网,地面是夯实的泥土,除了张大爷的脚印,还有一串浅淡的女式胶鞋印,鞋纹里卡着半片梧桐叶。“小吴,张大爷在哪儿?我要问他发现尸体的经过。”

巷口的路灯下,张大爷正抱着个搪瓷缸发抖,缸里的热茶冒着白气。“我凌晨四点来捡破烂,看见煤棚门没关严,就想进去翻翻有没有废铁。一推开门,脚就踢到东西了,手电一照……哎哟,吓得我缸都差点扔了!”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见巷子里有动静?比如争吵声或者脚步声?”沈辞问。

“没有啊。”张大爷摇头,“这老弄堂晚上静得很,住的都是些老人,十点多就熄灯了。倒是后半夜听见几声猫叫,别的啥也没有。”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前天下午我看见这女的在巷口徘徊,还跟卖烤红薯的老李打听‘有没有便宜住处’,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谢云这时从煤棚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沈队,死者口袋里找到的,像是张撕烂的火车票。”纸团展开后,只能看清“上海站”和“徐州”的字样,日期被水洇得模糊不清。

“徐州来的?”沈辞皱起眉,“先把尸体运回局里做进一步检查,同时联系车站派出所,查最近三天从徐州到上海的女性旅客信息。另外,在弄堂周边走访,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女人。”

法医实验室的灯亮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谢云拿着尸检报告找到沈辞,眼底带着血丝:“死者确实是中毒身亡,体内检测出大量有机磷农药成分,应该是‘敌敌畏’。胃容物显示她死前吃过包子,还喝了半瓶劣质白酒,毒药很可能是混在酒里的。”

“有身份证明吗?”

“没有。”谢云摇头,“但我们在她的衣服缝隙里找到一枚铜制的顶针,上面刻着个‘秀’字,像是手工刻的。另外,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有老茧,应该是做过针线活的,可能是裁缝或者绣工。”

沈辞立刻想到了林秀的裁缝铺:“走,去静安别墅问问林秀,说不定她认识。”

裁缝铺里,林秀正在给一件西装锁边,听到沈辞的描述,停下手里的活:“外地来的女绣工?我上个月倒是见过一个,也是徐州来的,叫李秀莲,专门做苏绣的,还来我这儿问过能不能接些零活。”她拿起桌上的照片,脸色一变,“对,就是她!她手上也有这么个刻着‘秀’字的顶针,说是她娘留给她的。”

“她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有没有说过遇到什么麻烦?”谢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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