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红土凶案1（2/2）

汪发华猛吸了一口烟，烟灰掉在裤腿上都没察觉：“昨天下午四点多走的，那会儿汪老板正和吴小龙算账，好像吵起来了。吴小龙说要把石灰厂盘出去，汪老板骂他没良心，说这是他一辈子的基业。”

“盘出去？”沈辞皱眉，“汪老板愿意？”

“怎么可能愿意！”汪发华拍着大腿，“汪老板就两个孩子，大儿子前两年在矿上出事没了，就剩小儿子汪业明和女儿汪春华。汪业明才二十出头，毛手毛脚的，汪老板本来想让女婿吴小龙帮着管厂，谁知道吴小龙总想着把厂卖了去南方做生意。”

沈辞心里一动：“最近有没有外人来厂里？比如找汪老板要账的，或者谈生意的？”

“有！”汪发华眼睛一亮，“上周来了个穿皮夹克的男人，听口音是南边的，找汪老板谈买厂的事，两人在办公室吵得厉害，那男人临走时放狠话，说‘你别给脸不要脸，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那男人长什么样？有没有说名字？”

“中等个，留着小胡子，左手戴个金戒指。”汪发华努力回忆，“没说名字，只说在县城开招待所。对了，他开一辆绿色的吉普车，车头上有个磕碰的坑。”

这时谢云走了出来，脸色凝重：“沈队，有发现。汪世城的指甲缝里有皮屑，还有，我在钱箱旁边找到一枚铜制的纽扣，不是厂里的工装纽扣，像是军装上的。”她递过一个证物袋，里面的纽扣上刻着模糊的“八一”字样。

“军装纽扣？”沈辞接过证物袋，对着光看了看，“难道凶手是退伍军人？”

“可能性很大。”谢云点头，“而且凶手至少两个人，现场有两种不同的鞋印，一种是胶鞋，一种是皮鞋，皮鞋印的尺码是四十二码。”

老周这时跑过来说：“沈队，汪业明从县城回来了，就在门口，听说家里出事，哭得快晕过去了。”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立刻往门口走去。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年轻人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旁边放着个装炸药的麻袋，袋子上还沾着县城供销社的标签。

“你是汪业明？”沈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汪业明猛地抬起头，脸上全是泪痕和泥点，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警官，我爸……我姐他们都没了？”

沈辞点点头，语气放缓：“我们正在查凶手，你仔细想想，昨天你爸让你去买炸药，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最近有没有人威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