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山顶怪老头（2/2）

云烬沉默，他的身世、罪血之秘、古灯之危，皆是不可对人言的隐秘。

老者见他沉默，也不追问，又灌了一口酒，浑浊的目光望向流淌的雷霞，语气变得有些飘忽：“这天地很大，也很小。有时候你觉得已经跳出了一个圈子，回头却发现，不过是在一个更大的笼子里扑腾。力量……没有足够的力量，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改变什么。”

他话语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寥和一种隐晦的提醒。

云烬虽不完全明白老者所指的“圈子”和“笼子”具体为何，但那种受制于人的无力感，他深有体会。他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正因如此，才更要抓住每一分变强的机会！”

“变强？为了什么？”老者目光陡然锐利，如两道无形的闪电刺向云烬，“为了扬眉吐气？为了报仇雪恨？还是为了……你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刹那间，一股难以想象的威压笼罩而下！并非针对肉身，而是直逼神魂心灵！云烬仿佛看到眼前景象变幻，尸山血海，强敌环伺，无尽的追杀与绝望扑面而来！这是直指道心的拷问！

云烬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但他剑心通明，灵台坚守一点清明，左眼混沌雷瞳深处幽光一闪，心脏处烬灭古灯微微摇曳，将那幻象与精神冲击强行稳住。他咬紧牙关，目光依旧坚定，迎着老者的视线，一字一句道：

“为……掌控我命！为……能护住我想护之人！为此，我必须变强！”

他没有具体回答，却给出了最本质的答案。

“掌控？守护？”老者冷哼一声，威压更盛，如同整个天穹压下，“就凭你现在这点微末道行？连自身都难保，谈何其他？没有力量，你所谓的坚持，不过是孩童呓语，不堪一击！”

“咔嚓！”云烬脚下的岩石承受不住这股无形的压力，开始碎裂。他嘴角再次溢血，身体微微颤抖，但脊梁依旧挺得笔直，眼神中的火焰不曾熄灭半分。

“力量……我会去取！但我的路……我自己走！我的道……不因强弱而改！”

老者盯着他，那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

“噗——”云烬压力一松，又喷出一小口淤血，身形晃了晃才站稳。但经过这番心神交锋，他感觉自己的意志仿佛被千锤百炼，剑心更加通透坚定。

“滚吧！”老者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过身，恢复那副邋遢模样，继续“垂钓”，“七日后的小比，别太丢人现眼。要是连司徒家那个小废物都摆不平，以后就别上来扰老夫清净了。”

云烬抹去嘴角血迹，对着老者的背影，郑重地行了一礼：“晚辈，谨记。”

他转身下山，步伐沉稳。虽然不知老者具体身份，但他明白，这看似驱赶的话，实则是一种认可，也是一道考题。

山顶，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满意。

“心性坚韧，道心未偏，身处迷雾而志不移……是个好苗子。雷府沉寂太久，或许真需要这么一把锋芒毕露的剑，来搅动这一潭死水了……只是，未来的风浪，你能扛得住么……”

叹息声随风消散，峰顶重归寂静，唯有雷霞流淌，映照着老者孤独垂钓的身影。

云烬走下山顶，回望云雾深处，目光锐利如剑。

小比，他势在必得！这不仅是机缘，更是他向那神秘老者证明自己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