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法则之门（1/2）

天骄榜的辉光并未在云烬心中掀起太多波澜，反而像一面镜子，照见前路之远，大道之艰。他回到洞府，再次沉下心来，将小比所得细细梳理，尤其是那惊鸿一瞥的“雷衍剑图”与“我有一剑”的玄妙意境，需以海量灵力与心神反复推演、巩固。

数日过去，洞府内剑气与雷光交织的异象渐渐平息，云烬的气息愈发圆融内敛，灵台九重巅峰的修为已臻至圆满无瑕之境，进无可进。仿佛只隔着一层薄纱，便能窥见一片全新的天地。那便是神阙境——于体内开辟九大神阙，承载大道根基，灵力化海，实力产生质的飞跃。

然而，这层薄纱却坚韧异常。云烬几次尝试冲击，皆感觉差了一丝玄妙契机，灵力奔腾至极限，却总无法真正叩开那扇通往新境界的大门。

他知道，一味强冲并非良策，便再次踏上真传峰巅，希冀那方接近天穹雷霞的独特环境，能带来些许灵感。

峰顶平台，雷元池塘依旧平静如镜，倒映着流淌的混沌雷霞。

出乎意料，那邋遢的怪老头竟又在原地，依旧是那身破旧灰袍，握着那根普通竹竿，丝线垂入雷池，姿态与上次别无二致，仿佛从未离开过。

云烬脚步微顿，上前恭敬行礼：“前辈。”

老者头也不回，沙哑道：“小子，根基打得差不多了，卡在门槛上了？”

云烬心中微凛，恭敬道：“是，晚辈感觉只差一线，却始终无法迈出。”

“一线？哼，差得远呢！”老者嗤笑一声，“你之前那‘一剑’，形、意都有了点皮毛，唬唬灵台、神阙的小家伙还行，但在真正的大道面前，不过是小孩舞剑，华而不实。”

云烬并未因贬低而恼怒，反而虚心请教：“请前辈指点。”

老者依旧盯着池面，慢悠悠道：“你的剑，太刻意。总想着‘开天’、‘裂地’，想着它的‘威能’。却忘了，剑为何能开天？非因其利，而是顺应了‘开’与‘分’的法则。雷霆为何能裂地？非因其暴，而是引动了‘破’与‘生’的规则。”

他手腕极其轻微地一动，那垂入雷池的丝线随之荡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池中平静的液态雷元，竟随着这丝涟漪，自然地分开了些许。

“看懂了么？”老者问。

云烬凝神观察，在【剑心通明】状态下，他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玄妙。老者并非以力分雷，而是那丝线的微动，暗合了某种“分离”与“引导”的法则轨迹，雷元是“自发”地为之让路。

“法则……牵引？”云烬若有所悟。

“还不算太笨。”老者淡淡道，“你的‘雷衍剑图’，想法不错，想以剑衍雷，以雷生法。但你的‘衍’，是强行推演，是空想。真正的‘衍’，当如这垂钓，放下鱼饵（剑意），感知水流（法则），顺势而为，愿者上钩。”

说话间，老者手中竹竿又是几次微不可查的颤动，或提、或顿、或引。那雷池之中的液态雷元，也随之生出种种变化，时而如漩涡流转，时而如镜面平铺，时而激荡起细碎的雷光浪花。

每一次竹竿的细微动作，都仿佛在阐述一种雷霆法则的运用至理，远比任何秘籍口诀都要直观、深刻！

云烬看得如痴如醉，脑海中那原本有些滞涩、强行拼凑的“雷衍剑图”雏形，开始自发地演变、重构。一道道轨迹不再是他冥思苦想的产物，而是仿佛顺应着某种冥冥中的韵律自然生成，与外界天地间流淌的雷霆法则产生了更深层次的共鸣。

他下意识地并指如剑，凌空虚划。这一次，指尖不再有灵光闪耀，动作也缓慢无比，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味。指尖过处，空间不再是被撕裂，而是如同水面般，自然而然地“分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许久才缓缓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