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养伤(1/2)

一场大雨过后的滁州,雨过天晴,山色云轻。

拂窗而入的阵阵微风带着一丝微凉,吹动雕花窗外的海棠花细枝腰颤,抖落一地花残。

床上本该继续昏睡的人在这阵带着浅淡花香的轻风中缓缓醒来,入目便是安静陌生的屋顶。

傅重峦的思绪还有些空白。

干涩的双眸中泛着几分空洞,直直的盯了屋顶半晌,迷失的记忆才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他这是又昏睡了几日?

心中的问出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他想要撑手坐起身,却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人紧紧的握住。

傅重峦的身影一僵,微敛着眸看向趴伏在床边的人身上。

许是因为他方才的动静将人吵醒,在傅重峦看过去时,床边趴着的人下意识的惊醒抬眸,在同傅重峦四目相对时,眼底浸着的担忧还未散去。

直到又一缕微风吹进,二人眼中彼此的讶异散去后,肖从章的眼底露出了难以遮掩的爱意。

“阿峦,你醒了。”

傅重峦的神情愣了一瞬,他呆呆的看着肖从章的张口说话,可是传到耳中的声音却模糊不清,于是有些茫然的眨巴了两下澄亮的眼睛。

“啊……”傅重峦的声音不自觉的染了几分委屈:“从章,我好像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了……”

许是因为昏睡太久的缘故,傅重峦的嗓音还带着干涩沙哑,被肖从章紧紧抓住不放的手沁出湿凉的冷汗。

肖从章的呼吸滞了一瞬,眉眼间满是心疼和无奈。

他直起身坐到床边,揽住傅重峦清瘦的腰将他按入怀中,像是哄小孩生涩的拍了拍他的背,轻轻的靠在他的耳边,温柔的低语解释。

“大夫说你身体太过虚弱,双耳被太响的声音刺激到,只是暂时受损,修养几日便能好了……”

大抵是肖从章贴的太近,傅重峦的耳朵有些敏感,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奈何被人抱着,他也躲不到哪里去,吸了吸鼻子,傅重峦的声音发闷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哦。”

那岂不是这段时日他都要这么跟肖从章说话?

会不会有些奇怪?

傅重峦浅色的眼珠宛若琉璃珠一般转了转,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被肖从章放开时,也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肖从章抬手摸了摸傅重峦苍白的脸色和越发清瘦的脸颊,眼底是如墨般的漆黑,好似有无数的话语将要喷涌而出,但在此时此刻,却又不忍问出口。

肖从章朝傅重峦很轻的笑了笑,翻开他的手心,用手指在他手上写道。

“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傅重峦垂下眸看着肖从章一笔一划的写完后,抬眼同他对视,随后摇了摇头。

“没有,我好多了。”

大抵是又昏睡了两三日,他眼下只觉得身体无力发软,睡的有些疲惫罢了。

傅重峦抿了抿苍白的唇,心中若有所思的想道。

不知那日他晕过去后,魏岭找来的大夫有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异样,若是查出了什么,魏岭是不是已经告诉了肖从章……

只是眼下肖从章没有主动问起,傅重峦也不好主动说。

“那我扶你起身,吃点东西再喝药好不好?”肖从章的声音很沉,响起在耳边,又低头在他手上写下。

傅重峦明白过来后,只是配合的点头。

随后肖从章站起身将他弯身抱起,陪着他洗漱完后,才命人送些吃食进来。

林修去厨房端了东西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时,看到傅重峦醒了,当下一愣。

“哎呀我去!”

林修下意识的惊讶出声,又在看到肖从章黑压压的神情后,非常识趣的放下东西就走。

看到林修神秘兮兮鬼鬼祟祟跑出去的身影,傅重峦被抱坐在肖从章腿上,不明所以的皱眉问道。

“林修怎么了?”

肖从章面上没什么表情的拿起煮的温软的粥搅了搅,温度正好时舀起递到傅重峦嘴边。

“他一向如此,不必理会。”

“哦。”傅重峦并没有发现眼下的姿势有什么不妥,觉察不出什么只能点了点头没再问。

被肖从章喂完一碗粥并半碗药后,傅重峦虚弱的身体很快又犯了困。

他刚醒来,身体还格外虚弱,吃了点东西后,很快便又昏睡了过去。

肖从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温柔的抱着他放回床上,继续安静的坐在床边守着他。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如此。

不过肖从章大抵是很忙,傅重峦休养的这几日并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多数陪在他身边的都是肖从章。

二人之间默契的没有多问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总是说着别的话,像是为了弥补分开多时没有来的及说的话。

有时傅重峦深夜醒来,看到的便是肖从章坐在他的床边,疲惫的守着他睡觉的画面。

一种说不清的溪流在心间流淌,接连数月的担惊受怕,才换来短短几日的宁静。

休养了将近五日,受伤的耳朵也恢复的差不多,傅重峦感觉自己要在屋里被闷坏时,肖从章终于允许傅重峦出院子透透气。

滁州四季如春,即使已经在夏季,此地依旧温和凉爽。

傅重峦舒服的躺在院中的凉亭中,清晨的空气清新,很适合他这样大病初愈的人透气。

肖从章出门时还叮嘱了他只能在外面待两个时辰,到了时间便让林修扶他回屋中。

这驿馆的院子种了不少的海棠,得了前阵子那场雨的滋润,海棠花开的极盛,满院的花香,浅色的花瓣浮落在湖水中,景色宜人。

傅重峦在亭中闭眼假寐,过了片刻身后才响起两道脚步声伴随着拄拐声。

没一会,魏岭打趣的声音在侧旁响起,长吁短叹的感慨。

“这不是傅公子吗?在下还以为要再过两日才能见你一面呢,我家将军这些时日对你悉心照顾,连我都羡煞不已啊……”

傅重峦缓缓睁开眼,侧眸朝魏岭目光清冽的看过去。

他正半倚在凉亭的柱子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用一双风流眼看向他,受伤的那条腿还被纱布包裹着,看上去还未好。

傅重峦同他对视了片刻,轻笑开口。

“魏军师的腿伤还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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