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根基渐固、暗流涌动（2/2）

这天算完账后在深夜禀报杨大毛：

府库现钱只够再发四个月饷，若盐铁利入再被私盐反扑，“军心将在明年二月前动摇”。

骠骑大将军府内，机构运转逐渐顺畅。

柳世明坐镇中枢，协调各方，处理日常政务，井井有条。

崔呈执掌律令刑狱，铁面无私，使得政令畅通，无人敢轻易触法。郝瑗虽兼着盐铁监，但记室事务并未落下，重要文书命令皆出自其手，文笔精准，思虑周详。

徐世积则与诸将往来密切，探讨军阵变化，分析天下形势，为杨大毛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建议。

他在洛阳的探子送回“蜡丸”：

宇文化及给骁果卫的“加餐”从十日一肉改成五日一肉，江都宫城门的铜钉被悄悄换成铁铆钉——这是炀帝准备“最后狂欢”的信号，最迟明年开河冻解就会动手。

白云奇虽身兼两职，忙碌不堪，但在杨大毛的信任和压力下，也将钱粮账目、物资调配打理得清清楚楚。

高无庸则迅速适应了新角色，以其在宫中历练出的细致和谨慎，负责起府内的礼仪、接待和一部分机要传递工作，成为杨大毛身边一个得力的助手。

杨大毛本人，更是如同不知疲倦的陀螺。

他时常轻装简从，巡视各军，观看操练，与士卒一同用餐，了解他们的想法。

他也深入田间地头，与老农交谈，询问收成和困难。

夜晚，则多在府中与柳世明、郝瑗、徐世积等人商议至深夜，制定下一步的发展方略。

然而，在这片欣欣向荣之下，并非没有暗流。

雁门郡守府，后院。

李秀宁抱着日渐白胖的儿子杨承业，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校场扬起的尘土，神情复杂。

杨大毛的势力越是稳固强大，对李唐的威胁就越大。

父亲李渊送来的密信言辞愈发恳切，希望她能设法影响杨大毛，至少保持中立，或者传递一些关键消息。

一边是血脉亲族，一边是身边这个霸道却也对她们母子日渐看重的男人，以及怀中这个流淌着两人血液的孩子，她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时常夜不能寐。

吴婶依旧默默打理着医护营，只是变得更加沉默。

她看着杨大毛威望日隆，身边谋臣猛将环绕，知道自己与他的距离已如天渊。

那份曾经短暂萌动的情愫，被她更深地埋藏起来，只化作对伤兵更加精心的照料。

马邑，骠骑大将军府别院（原郡守府）。

义成公主将“金露”酒坊和“酱油”坊管理得井井有条，产出稳定增长，已成为府库另一项重要财源。

她偶尔会收到一些来自草原的隐秘消息，知晓始毕可汗伤势未愈，其弟俟利弗设（处罗可汗）活动频繁，突厥内部暗潮汹涌。

处罗可汗已派人去“铁山”取“颉利突利”当年藏下的三万副旧甲，预计冬至前可重整两万轻骑。

她将这些信息仔细整理，通过特殊渠道报送给杨大毛，却从不主动求见。

她保持着一种矜持的独立，仿佛只是他麾下一个尽职的管事。

北方的草原，也并非一片沉寂。

始毕可汗败退回草原后，威望大损，头上缺耳的伤口成了他无法洗刷的耻辱。

其弟俟利弗设（处罗可汗）野心勃勃，不断拉拢各部首领，扩张自身势力。

突厥王庭，金帐之内，暗流涌动，一场权力的风暴正在酝酿。

只是暂时，他们都还需要时间舔舐伤口，整合内部。

中原大地，更是烽烟遍地。

李密率领瓦岗军猛攻洛阳，与王世充杀得难解难分。

窦建德在河北攻城略地，声势日隆。

杜伏威纵横江淮。

而江都的隋炀帝，依旧沉浸在酒色之中，宇文化及等人磨刀霍霍的消息，已隐约传来。

杨大毛站在雁门城头，眺望着南方。

他深知，眼前这片难得的稳定与发展，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利用这宝贵的时间，拼命地积蓄着力量，打磨着爪牙。

“根基已立，爪牙渐锋。”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接下来，该轮到老子，去这乱世棋局中，落子了！”

潜龙，羽翼已丰，即将出渊，其目标，绝非仅仅偏安于这北地双郡。

天下的格局，必将因他的下一步行动，而再次发生剧烈的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