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世统元年的第一个国策:练水师,稳北疆和长安打个十年赌(1/2)

世统元年正月十五,上元节。

洛阳紫微城太极殿内,大隋新朝的第一次大朝会正在进行。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从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入殿,其余在殿外广场听宣。

杨大毛端坐龙椅,冕旒后的目光扫过殿中众人。

魏征、郝瑗、徐世积等文臣在前,秦琼、程咬金、尉迟恭等武将列后,张铁锤、石头等功勋之臣亦在其中。

整座大殿肃穆庄严,与几年前在潜龙谷山寨里围着篝火议事的光景,已是天壤之别。

“今日议三事。”

杨大毛开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第一,新朝初立,下一步该往何处去;第二,民生如何休养;第三,边防如何稳固。”

魏征率先出列: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巩固现有疆域。我朝现有并、幽、冀、豫四州大部,辖郡四十二,户约二百万,口近千万。”

“然连年征战,民生疲敝,府库空虚。当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待国力恢复,再图天下。”

兵部尚书徐世积却道:

“魏相所言固是正理,然天下未定,李唐据关中,窦夏据河北,萧梁据荆襄,杜吴据江南。若我军止步不前,待敌坐大,恐失先机。”

“徐尚书说得对!”

程咬金嚷嚷道,“陛下,让俺老程带兵,先打长安,活捉李世民那小子!”

“不可。”

秦琼沉稳道,“关中易守难攻,潼关天险,强攻必损兵折将。且我军刚经大战,需休整。”

众臣议论纷纷,有主战者,有主和者,有主张先取河北者,有建议南下江南者。

杨大毛静静听着,待殿中稍静,才缓缓道:

“诸位说的都有理。但朕问你们——咱们打仗,为了什么?”

殿中一静。

“为了当皇帝?为了封侯拜将?”

杨大毛摇头,“若是为了这些,咱们在雁门时就可以占山为王,何必打到今天?”

他站起身,走下丹陛:

“咱们打仗,是因为这世道不公!是因为老百姓活不下去!是因为贪官污吏横行,是因为豪强欺压良善!”

他环视众人:

“如今咱们坐了江山,若还是整天想着打仗,想着开疆拓土,那跟杨广有什么区别?跟李渊、李世民有什么区别?”

“陛下圣明。”

徐世积躬身,“然天下未平,终是隐患。”

“所以朕有个想法。”

杨大毛回到龙椅前,从案上拿起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书:

“给李世民写封信。”

众臣愕然。

“信中就说——”

杨大毛展开文书,朗声念道,“世民老弟:听说你当了皇帝,恭喜。但你这皇帝当得憋屈不憋屈?整天想着来打我,又打不赢,何苦呢?”

殿中有人憋笑。

“咱们打个赌。”

杨大毛继续念,“赌期十年。这十年里,你别来烦我,我也不去打你。你去打蜀中,我去取江南。”

“十年之后,咱们比比——看谁的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过得好。若到时候你还不服,咱们再真刀真枪打一场,如何?”

他放下文书,看向众人:

“这封信,你们觉得如何?”

殿中沉默片刻,忽然爆发出笑声。

程咬金捧腹:

“陛下,您这是要气死李世民啊!”

尉迟恭咧嘴:

“不过……说得在理。整天打来打去,确实没意思。”

秦琼此时沉声道:

“陛下,即便有此十年之约,边防不可松懈。李世民用兵诡诈,臣请加强潼关对面诸隘口的巡防。”

“准。”

杨大毛点头,“叔宝所言甚是,赌约是赌约,刀子该磨还得磨。”

魏征沉吟道:

“陛下此议,实乃高明。表面是挑衅,实则是缓兵之计。”

“十年时间,足够我朝恢复元气,整顿内政。且蜀道艰难,江南富庶——这赌约,看似公平,实则我朝占优。”

徐世积眼睛一亮:

“更妙的是,陛下将‘比国力’而非‘比军力’作为赌注。这是在告诉天下人,大隋新朝在乎的是民生,不是穷兵黩武!”

“正是此意。”

杨大毛点头,“信今天就送出去。另外——”

他看向兵部尚书徐世积:

“懋功,江南水网纵横,欲取江南,必先建水师。原郑国水师统领沈光,如今在何处?”

徐世积出列:

“回陛下,沈光目前在洛阳,闲居在家。此人精通水战,曾任江都水师副将,后归附王世充。王世充死后,便隐退了。”

“请他出山。”

杨大毛道,“授左武卫将军,领水师都督,筹建水师。朕要两万水军,大小战船三百艘,一年成军。”

“臣遵旨!”

“还有,”杨大毛补充,“告诉沈光,朕不问他从前跟过谁,只问他能不能为朕练出一支能打的水师。若能,侯爵之位虚席以待;若不能,趁早说,朕换人。”

“是!”

议事毕,杨大毛宣布散朝,却单独留下了魏征、徐世积。

“那封信,要写得既狂又诚。”

杨大毛交代,“狂,是要激李世民;诚,是要让天下人看到,朕是真的想休兵养民。”

魏征会意:

“臣亲自起草。”

“另外,”杨大毛看向徐世积,“水师之事,要抓紧。告诉沈光,钱粮器械,优先供应。江南……朕志在必得。”

散朝后,杨大毛没有回寝殿,而是信步走向后宫。

登基半月,他忙于政务,与后宫诸女相见甚少。

今日上元节,该去看看她们了。

承香殿里,李秀宁正在教导杨承业礼仪。

四岁的太子穿着杏黄小袍,学得有模有样,但眉眼间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参见陛下。”

李秀宁起身行礼。

杨大毛扶住她:

“私下里,还叫大毛。”

李秀宁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礼不可废。如今你是皇帝,我是皇后,承业是太子……再像从前那样,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

杨大毛在榻边坐下,将儿子抱到膝上,“承业,告诉爹,这些天学什么了?”

“学《千字文》,学行礼,学……”

杨承业掰着手指,小脸认真,“学怎么当太子。”

杨大毛心中一酸,摸摸儿子的头:

“当太子累不累?”

“累。”

孩子诚实点头,“但娘说,这是责任。”

杨大毛看向李秀宁,轻声道:

“秀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怕承业担不起这担子,怕这深宫困住你,怕……咱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李秀宁眼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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