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们已经不是两三的小孩子啦！（2/2）
“哟，李大帅哥亲自去买水啊。”她打趣道。
李逸乘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柠檬茶递给沈晚星：“给你。”
沈晚星接过，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小的电流。李逸乘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
那个女生看看李逸乘，又看看沈晚星，突然凑到沈晚星耳边说了句什么。沈晚星的脸瞬间红了，轻轻推了那个女生一下。
“你说什么呢！”她嗔怪道。
“我说什么某人心里清楚。”那个女生坏笑着站起身，“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那边找我男朋友啦。”
她离开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微妙的沉默。球场上球员们已经重新就位，下半场比赛即将开始，但李逸乘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她…就是爱开玩笑。”沈晚星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饮料瓶。
“嗯。”李逸乘应了一声，鼓起勇气侧过头看她，“那个…红豆…”
“红豆怎么了？”沈晚星也转过头，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李逸乘感到喉咙发干，那些排练过无数次的话突然都堵在了嘴边。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裁判的哨声再次响起，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这次沈晚星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比之前更坚定，指尖轻轻扣住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李逸乘的心跳漏了一拍。
接下来的比赛，两人都看得心不在焉。红队又进一球，蓝队很快追平，比分交替上升，看台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但对他们而言，这些喧闹仿佛都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真正清晰的是彼此交握的手，是偶尔相视时眼中的笑意，是肩膀不经意相碰时的温度。
比赛进入最后十分钟，比分是3:3平。双方球员的体力都已接近极限，失误开始增多。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比赛将以平局收场时，蓝队获得了一个角球机会。
足球在空中划出高高的弧线，禁区里一片混乱。蓝队一名球员跃起头球，足球改变方向飞向球门。红队守门员扑救不及，球进了！
看台沸腾了。沈晚星激动地跳起来，转身抱住了李逸乘。那是一个短暂而用力的拥抱，带着柠檬茶和阳光的味道。
“蓝队赢了！我赢了！”她在欢呼声中在他耳边喊道。
李逸乘下意识地回抱了她，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肩膀。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然后沈晚星松开了他，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眼睛亮得惊人。
“你输了哦，”她说，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雀跃，“按照约定…”
“我知道，”李逸乘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沈晚星惊讶地看着那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李逸乘打开它，里面是一枚银质书签，上面刻着一枝精致的红豆枝，旁边有一行小字：“此物最相思”。
“我本来打算…”李逸乘的声音有些紧张，“打算今天比赛结束后给你的。不管谁赢。”
沈晚星盯着书签，久久没有说话。当她抬起头时，眼眶有些发红。
“什么时候准备的？”她轻声问。
“上周。”李逸乘老实交代，“看到你笔记本里夹着红豆，就…”
他没有说完，因为沈晚星伸手接过了盒子。她的指尖擦过他的掌心，带来一阵熟悉的颤栗。
“谢谢。”她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很喜欢。”
比赛结束了，人群开始散去。他们随着人流慢慢走下看台，手又不自觉地牵在了一起。这一次，十指紧紧相扣，像是一种无声的承诺。
“李逸乘，”走到操场边的梧桐树下时，沈晚星忽然停下脚步，“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想来看比赛吗？”
李逸乘摇摇头。
“因为上周你说过，这学期最后一场比赛。”沈晚星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下学期就要去太平洋那边看月亮啦，你可能就不踢球了。”
李逸乘心头一暖。他没想到沈晚星连这样的细节都记得。
“就算以后，偶尔也会踢的。”他说，“你可以每次都来看。”
“每次都给你带红豆？”沈晚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
“每次都给你带早餐。”李逸乘回应，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每天早上，直到…直到你不想吃为止。”
沈晚星的脸又红了，但这次她没有移开目光。
“那可能要很久哦，”她小声说，“我可能…永远都不想停下来。”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同学们的谈笑声，近处有蝉鸣阵阵，但在这一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李逸乘握着他的小朋友，手越来越紧了。他想起小时候，沈晚星总是迷路，他就要这样紧紧牵着她，生怕她走丢。如今他们都长大了，可这份想要紧紧抓住她的心情，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
“沈晚星，”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会爱你多一点点。”
沈晚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容灿烂得让夏日的阳光都黯然失色。
“我知道，”她说，“真的真的…我知道。”
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马尾辫在身后甩出一道欢快的弧线。
李逸乘怔在原地，抬手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留着柔软的触感。等他回过神来，沈晚星已经跑出十几米远，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李豆包！快点啦！再不走冰淇淋店要关门了！”
李逸乘笑了，追了上去。他的步伐轻快，心像要飞起来一样。掌心里，那颗红豆已经被体温焐热，像一颗小小的心脏，安静地跳动。
六月的夏天，阳光正好，风也温柔。
爱上你，就是这样，嘴上不说，眼睛也会说出来。